曾庆玲还是冷着脸,沉声骂道,“不用你们班主任告诉我,每个从学校里出来都对我说,你樊耘今天在学校里面脱男生裤子对阮宁栀耍流氓,事后还恼羞成怒打了她,打得她鼻青脸肿的。”
听到这话,樊耘忍不住冲到曾庆玲面前,激动地叫喊道,“妈,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要听我自己说一说?
他们都说我打了阮宁栀,那怎么没人告诉你,阮宁栀也打了我。她把我摔在地上,打我耳光,我的脸现在都还有些肿呢。”
曾庆玲根本不相信樊耘的鬼话,她抬起头望着自己亲儿子气急败坏的样子,脸有不屑地说道,“阮宁栀是女生,长得又瘦,她能有多大的力气。
她就算打你,能把你打痛还是能把你打伤?但你是男生,你打她一下,她可能就受伤了。你怎么还有脸说她把你的脸给打肿了。”
樊耘脸上露出了委屈。
对,他脱罗梦马的裤子是他不对在先,可事实上他也只是想和樊栀开个玩笑而已。
可后来,全世界都看到了是樊栀打他,但在罗清文的办公室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帮他说话,一个个都护着樊栀。
薛风甚至还为了樊栀说谎,颠倒是非黑白,那时根本没人为他说一句实话。
被所有人欺压,写三千字的检讨,这些他都忍了。
他好不容易写完三千字检讨,饥肠辘辘地回到家,打算吃一顿美味的晚饭,却没想到他妈竟然连饭都没煮。
不但如此,她还在根本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就恶意地认为他欺负了樊栀。
他心里既委屈又生气,他说道,“阮宁栀会柔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打人不是还把人打得骨折了。
我这次是幸运,幸亏老罗及时赶来,不然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我了。
还有,虽然我也打了阮宁栀,可是她只是擦破了点皮,今天下课的时候,她的样子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了。可我,脸还肿着。
而且,同样是打人,她什么处分都没有,我还被逼着写了三千字的检讨。即便我有错在先,我也受够了处罚吧。
这样的我,难道还不配吃你一口饭?”
樊耘本以为自己这样说,他妈曾庆玲会心疼他,同情他,可怜他,会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给他做饭吃。
哪知道曾庆玲依旧还是那副冷淡的脸色。她冷声说道,“这一整件事本来就是你的错,这些也都是你该受的,你还好意思委屈?
现在连宁栀那丫头都知道要好好学习了,你还依旧这么浑浑噩噩,你难道真的觉得你高中毕业能进厂打工就很了不起?
你妈我就是吃了没文化的苦,就算生下了你,还不是因为没文化就被你爸给抛弃了,你才会沦为私生子。
你若再这样混下去,你一辈子都没好日子过。我现在能挣钱养你,但将来等你成家立室了,我老了,谁还能挣钱养你?说句不好听的,我将来老了病了,你也未必有钱给我治病。”
曾庆玲的挖苦让樊耘心内积压的委屈一下子达到了顶点,他负气说道,“对,都是我的错,是我活该!我活该被处分,活该没饭吃!
是我没本事,将来也养不起你,你这么担心你老了以后没人养你,要不你就现在找个有钱的糟老头结婚,等他死了拿他的遗产。
要么你就现在再生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不然,光靠我这么没用的混混,你老了以后或许真的会没钱看病!”
说完这些气话之后,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