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但唐宁街十号仍然灯火通明。首相正在办公室里看着长长的备忘录,一阵头疼。
首相是1992年上任的,他是保守党的领袖,接替他的前任吉姆·哈克(此人现实中不存在,可以参考《是,大臣》这部英剧及其续集《是,首相》)——二十世纪英国最伟大的首相之一,带领英国与盟友一起拖垮了东方的苏联,并对英国进行了一系列改革,终结了这个曾经的日不落帝国继续沉沦的局面,赢得巨大威望,以至于牛津大学专门开设了一个哈克学院以纪念他。
“难道我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哈克的阴影下吗?”他摇了摇头,驱散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看备忘录。这一个月以来,英国的状况明显糟糕了许多,自从苏联解体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危机四伏过了。有一座建成不到十年的桥竟然莫名其妙地,整整齐齐地断成两截,十几辆汽车栽进了下面深深的河水里。另外,还有两起谁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的恶性谋杀案,警察至今没有弄清到底死亡原因是什么,因为看起来他们是被吓死的。真是见了鬼,没有中毒,没有伤痕,连房门都是锁住的,难道还能闹鬼不成?首相越想越来气,他把备忘录往桌子上一丢,决定出去转个圈,散心一下。
当他路过走廊里吉姆·哈克的画像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他又突然想起了这位前首相,四年前带着数不清的荣誉和光环结束了自己所有的任期,光荣退休。不光是他自己名声无可撼动,他的家族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保守党的议员有好几个姓哈克的,福布斯榜里英国人的名单里也有好几个姓哈克的,看起来英国姓哈克的人就没有穷的,还真是名利双收!想起来老哈克在把党主席的位置交给他的时候(其实不是交给,是在老哈克决定辞职以后保守党选举出来的),说的那句话,“人的一生呐,当然要靠自己的奋斗,但也要考虑历史的进程。”当初自己还有些不屑一顾,但现在看来貌似还是有点道理的。
首相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一封信,又是一个姓哈克的议员写的,他说他能解决这些问题,开什么玩笑?知道你们哈克家族牛人多,但你们能解释一个连最杰出的桥梁专家都摸不清楚的事故原因吗?你们能解释一个连最杰出的法医都猜不出来的死亡原因吗?还是这件事干脆就是你们一手策划的?算了,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把英国搞得一团糟对他们家也没有任何好处。
首相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他现在真的不想面对这每况愈下的局面。
第二天,哈克议员主动来访了,还是那一套说辞,他能解决这些问题。首相听到秘书通报的消息,一脸抑郁地点了点头,“死马当活马医吧,如果他有办法更好。”
“议员先生,我要提醒您,每个人在跟我预约的时候都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有办法,然而这件事我至今没有看到一个靠谱的说法。”首相冷漠地结束了自己的开场白。
“哦,您不用担心。”哈克议员身形瘦削,看起来有些苍老,但精神饱满,西装革履,狡黠的微笑给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他们之所以这么说话,无非是为了满足饭后活动活动舌头和喉咙肌肉的生理需求罢了(他引用了《复活》里的经典桥段)。实际上,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无非就是那些人,如果想解决这些,我们也必须通过那些人。”说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首相。
“那,那些人?”首相突然手足无策,当他想起来那些古怪的人的时候,脸色一变,仿佛回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你是说,这些都是那些人干的?”他一下子阴沉了许多。
“恐怕是的,首相先生,您还记得我有一个女儿叫玛格丽特吗?”哈克议员不慌不忙地引开了话题。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