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一天一天衰弱下去了。
“大姐脸色好差。”谢月瑾皱了皱眉:“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小日子。”谢恒安笑笑:“一向如此。”
谢月瑾倒也没有多疑,她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花样子,举在胸前道:“大姐,我想给祖母绣这么一副图,你瞧着如何?”
那是一副中规中矩的福禄寿图,虽然不简单,但也不至于特别难。
虽说是谢月瑾手绣,但她不过是闲来无事勾上两下,大部分还是要靠府上的绣娘了。
“这图很合祖母之意,我原想着也绣这么一幅,却一直画不好,也选不好线,只能选了旁的东西送祖母了。”谢恒安笑道。
谢月瑾便好奇了起来:“大姐准备送祖母什么?”
谢恒安挑挑眉:“这个不能告诉你。”
谢月瑾“哼”了一声:“小气!”
姊妹二人感情比从前略略好了几分,但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的意思却一点也不见少,在傅氏面前,谢月瑾也没少明里暗里踩上谢恒安几下,但傅氏不在意,谢恒安也懒得计较。
久而久之,谢月瑾居然觉得谢恒安是个好相处的软柿子,隔三差五就要来捏一捏。
“这拳谱当真有那么好看么?”谢月瑾满屋子乱走,拿起谢恒安的书瞧。
这本书谢恒安也不怕被她瞧了去,反正谢月瑾也不可能去学武,更不可能打这套拳法。
“上面都是小人,大姐真能看懂么?”谢月瑾问道。
“当然可以。”谢恒安说道。
“那这个是什么意思?”谢月瑾随手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指着一个小人问道。
这是她从方氏那里沿袭下来的习惯,方氏读书时,必然要用手指或者笔尖点着一个一个的字,仿佛这样她才能读下去一般。
但手指在书上摩挲,自然会让手指沾上些油墨,笔尖又容易点上墨汁上去,于是她便改了习惯,用一根竹签子或者银簪子点着书上的字,一样也看得进去。
谢月瑾也是如此,这周围没有签子一类的东西,她便非常自如地用自己头上的银簪子点着书上的字。
但谢恒安却看到,那银簪子的头在触及这书本的时候,忽然发了黑。
她日日离不开银器,早就将银器发黑当做一个警钟一样的物事,这么久都未能查出什么结果,此刻骤然瞧见,几乎背过气去。
“怎么了?大姐?”谢月瑾又点了点书本,瞧向自己的簪子:“咦,这书印的不好,上头的油墨都染了我的簪子!”
得鹿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