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笑笑:“若真的是几句闲话,谢姑娘又何必如此紧张?”
谢恒安一顿,竟然没相处什么反驳萧岑的话来。
诡猾的老狐狸……
谢恒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怎么,心中偷偷骂我?”萧岑带着几分笑意问了一句。
“我劝萧公子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莫要在此与我一个女子斗嘴!”谢恒安气鼓鼓地说道。
萧岑点点头:“好,我现在即可就去一刀杀了萧诚,用刀逼着萧领给我从龙椅上下来,那些什么同枝会,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等到明天,谢小姐就能看到一个海清河晏,四海安定的大昭了,如何?”
看萧岑一本正经地瞎说八道,谢恒安还是憋不住笑了。
他平时就是如此与二哥相处的么?确实挺像个嘴欠的纨绔的。
谢恒安暗想。
“我要解药。”谢恒安话里忽然带上了几分委屈,方才萧岑那段话,仿佛让她在心中将萧岑和谢淮明放在了差不多的位置上——都是可以说笑和逗乐的。
萧岑叹了口气:“我来就是想告诉你,黄婆婆说,这毒的解药早就失传了,若是能找到制毒的人,或许还有救,若是找不到……”
“找不到?”谢恒安看向萧岑。
“找不到的话……她给你的药也不过就是拖拖时间罢了。”萧岑还是将这话说出了口。
他存着些悲天悯人之心,但在面对谢恒安时,他却又一直不由自主地要说出实话来,仿佛谢恒安永远不需要那些安慰,不需要那些假装,只需要安安静静听一个最后的答案而已。
“别难过。”萧岑安慰道。
谢恒安抬头看向萧岑,她不曾想,这样的话居然能从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来。
“我不会难过的。”谢恒安叹了口气。
她不是说假话,死亡的滋味可怕,但现在难过于事无补,若是能将大事办成,此事说不定还有些转机。
“我也帮你想想办法,作为对你的回报。”萧岑说道。
可能想的办法,他早就想尽了。
能找的人,他也找遍了。
可能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到北静候府去,掐着魏兴歌的脖子让她将那枚解药掏出来。
这么做代价太大,萧岑很可能会暴露,他还在权衡。
况且……就算是掐死了魏兴歌,也不一定会有解药……
“就这样吧,你送我进去。”谢恒安抬起了自己的胳膊,又道:“以后别用信鸽,柳氏若是发现,会很麻烦。”
萧岑沉吟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他武功不算是一等一的厉害,但轻功却是上乘,带着一个有点武学基础的谢恒安并不算难。
“这是你的院子,我记住了。”萧岑将谢恒安轻轻放在地上,如同四两棉花一般轻盈。
甚至连一片树叶也未曾惊动。
谢恒安对萧岑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自己的屋子。
萧岑第一次对“闺房”这种东西产生了非常直观的感受。
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面两排厢房,几间正房。
院子里栽种着些不怎么名贵的花草,看得出是精心打理了的。
一点黄黄的光从窗中透出,显出几分旧旧的温馨来。
他突然笑了笑,然后动身飞出了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