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娘子脱了衣裳在院子里乱跑,丢人的很,她男人也觉得面上无光,便主动将她送去庄子上了。”琉璃说道。
“柳氏怎么说?”谢恒安问道。
“平夫人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您病着的时候,还送了些涂面的膏药来,奴婢都收起来了,一点也不敢用。”琉璃说道。
“明日去厨房捉只鸡来,喂喂这个药,看看柳氏的心思。”谢恒安说道。
“可就算是鸡死了……”琉璃犹豫着。
“鸡死了,咱们就当着父亲与祖母、夫人的面再喂一次,让鸡再死上一次,那个时候,柳氏就算是还能在府上好好待着,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猖狂了。”谢恒安说道。
最好是彻底激怒自己的父亲,让他将柳氏处理了才好。
得罪不得罪太子,柳氏也起不了关键作用,毕竟谢雨薇嫁太子已经是许多人心中板上钉钉的事了,柳氏的用处应当也不算太大。
“对了,大小姐……还有就是……就是……”琉璃忽然期期艾艾了起来。
“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就是,这么吞吞吐吐做什么?”谢恒安道。
“好像……好像老太太和夫人商议,想给您定下来一门……”琉璃的声音细若蚊呐,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了。
说起来,自己也是还有一年就及笄的人了。
谢恒安在心中叹了口气,时间过得还真是飞快。
不过也无怪她们着急,上辈子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操心的娇小姐,这辈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多,她们一定坚信,自己要好好办上一门亲事,这才能让所有人放心。
但……在娘家过得都不怎么样的她,难道出嫁了真的能过得更好?
谢恒安不止一次听许多人提起“成了亲就好了”。
男人成了亲,仿佛一瞬间就改了那些纨绔的做派,开始上进起来;姑娘成了亲,仿佛是病也好了,身子也不弱了,归宿也有了一般。
成亲了怎么会好?
一个人,又哪有那么容易被改变?
“有没有听说,是何人来说的亲事?”谢恒安问道。
“好像……好像是一位姓殷的夫人……”琉璃吞吞吐吐地说道。
殷?
这个白玉藻,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怎么才能早早让他死了这条心,让殷氏无功而返?
谢恒安有些头痛。
“还有什么?一并说来。”谢恒安问道。
“不知道了,奴婢也是听李嬷嬷说的,李嬷嬷在老太太那边认识几个人,打听消息更容易些。”琉璃说道。
谢恒安点点头——她不大想打听这些消息,只想让祖母与方氏早早死了这条心。
但方氏心中,却打起了另一个算盘。
她送了许多涂面的药膏给谢恒安,生怕她养不好自己的脸面,又做了好些果然十分漂亮的衣裳给谢恒安,生怕她不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