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安赶紧接过——她不喜方氏,方氏也不喜她,但二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肯耐着性子做戏,这戏便要日复一日,圆圆满满地做下去。
谢恒安自然知道,方氏想要让她早早养好了这张脸面,嫁去太子府上去。
此事谢雨薇不愿,谢恒安也不愿,只有方氏,恨不得将这剃头的挑子热上三边才好。
太子待谢雨薇不管几分真几分假,大都是冲着她姓谢去的,将来要当皇上的人,还能为这儿女私情牵绊?没有了谢雨薇,谢恒安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多谢母亲挂怀,女儿都快忘了怎么打扮了。”谢恒安大方一笑,收了方氏给的东西。
她也不想脸上留一道疤,只是这疤若是实在要留,她也不会太过介怀罢了。
“你二妹妹下个月去怀王府参加清安郡主的雅宴,到时候不少大家小姐都会去,你也跟着去走动走动?”方氏笑问道。
只怕到时候除了这些大家小姐,还有太子会出现吧?
谢恒安心想。
但太子为何会出现在怀王府中?怀王这样闲散的王爷……太子找他做什么呢?
“怎么?你不想去么?”方氏又问道。
谢恒安摇摇头:“女儿只是不知道如何投清安郡主所好。”
上次惹了个赵仙仙,也该怕了,谢恒安这个借口倒是没什么问题。
“清安郡主设宴,自然是有许多人同她一起的,你学着别人说话做事,不会太出格的。”方氏急切地说道。
谢恒安含含糊糊应了一声,又问道:“母亲,听说中门处的陈娘子疯了?”
方氏没想到谢恒安的话变得如此之快,微微一愣,随后沉下脸道:“又是哪个不懂事的东西在你面前嚼舌?”
谢恒安摇摇头:“此事传得真真假假,已经不像话了,女儿听见几次,都教训了乱传话的丫鬟婆子们,但……不知当时的情形到底是怎样的?”
方氏面色有些不善,道:“此事腌臜得很,你一个女儿家还是别听的好。”
谢恒安沉吟:“母亲,其实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这个陈娘子……其实当时,是女儿送去听雨轩的。”
“你?”方氏一怔,随后略微忖了片刻:“倒让我给忘了……当时此人,好像的确是你送去听雨轩的,这么久的日子,差点都给忘了……”
看方氏的样子不似作假,况且在此事上说谎也的确于她无益,谢恒安便点头继续分析道:“平夫人当时不知是用什么手段控制住了这群咱们派过去的丫鬟婆子,到现在为止,女儿丝毫不曾听过她们走漏了一丁点风声。”
要说太子或许会成为谢雨薇的不良归宿,那柳氏就是自己实实在在的对头,方氏的思绪马上被谢恒安带去了柳氏身上。
“这么说来,的确如此,但今年以来,这柳氏还算是乖顺,府内事务一件赶着一件,已经无暇顾及了。”方氏缓缓道。
这话倒是不假,就是自己与赵仙仙的事,都不知道是谢家用什么手段才平下来的。
“所以女儿觉得此事有些不正常,想知道当时的情形。”
方氏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依然不大好:“有一日中午,突然有人来报,说是陈娘子疯了。当时情形令人作呕,陈娘子扯散了自己发髻,又……又将衣服扯将得乱七八糟,鞋子踢到了一旁,脚就露在外头。”
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