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亮了,亮得仿佛能照见他身上所有触目的伤痕,丑陋的过往。
夏初犹豫了一下,但她还是伸出了手,按下了床边的开关,整个房间霎时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他静静说着话,她看不见他的脸,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她可以猜到他空洞而视的眼睛有多么的疼痛。
“五岁那年,我踩上木箱才能够到麦克风,我每日每夜地唱歌、练舞,没有生日,没有圣诞节,取而代之的是日以继夜的工作,无数的挣扎与痛苦……”
十一岁之前,杰克逊一家还生活在印第安纳州的小城盖瑞,挤在杰克逊大街的一所小房子里。这是一个孩子众多且清贫普通的黑人家庭,虽然不至于挨饿,但是除了温饱,确实没有多余的钱去干别的事,那是看不见任何未来的日子。
joseph性格暴躁却热爱音乐,年轻时一直有个音乐梦,还组了一个叫“猎鹰”的乐队。孩子们会趁父亲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乐器从柜子里拿出来练习,可大孩子永远不愿意带小的玩,在小michael答应不跑去告密以后,他才被允许站在一旁看着,但是仍然没有上手摸摸的份。某一次tito不小心将电吉他的弦给拨断了,在事情败露之后,孩子们吓得要死,可joseph却发现了孩子们的天赋,躲过了一场暴揍。从此,父亲将他们组成一个小乐队,开始每天训练他们。
michael那时太小,根本不在大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直到他五岁的时候学校要公演,他在台上独唱了《climb every mountain》,所有人都惊讶于这个孩子的天赋异禀,katherine看见michael的祖父甚至在台下听哭了,开始抹眼泪。当天他便被允许加入了兄长们的团队,被热爱的音乐舞蹈滋润培养,也就此被推进了噩梦的深渊。
在成长的年纪,他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排练。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扔下书包推开所有家具开始练习到半夜,日复一日,皆是如此。joseph总是会手拿皮带在一旁严厉地盯着他们,要是谁出了一点错,就将会被打得皮开肉绽。
michael和marlon稍微小一点,不像jackie、tito和jermaine一样被打得那么惨,但他却总是因为排练之外的事情挨打,他的不服气导致他挨的打比哥哥们加在一块儿的还要多。那时真的太小了,不懂什么叫怕,每次一挨打michael就会很愤怒地抓起鞋子朝父亲扔过去,或干脆挥动拳头乱打一气,他一还手,joseph就气得简直要杀了他,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
“妈妈告诉我,当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爱还手,这些我都不记得了,但幼年关于joseph最清晰的记忆就是我为了躲他的皮带而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
可那只是几岁大的时候,孩子稍微大了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不知天高地厚了。michael的年龄在变,可是父亲的毒打随着你的长大而却变本加厉。
“他拿什么打你?”夏初摸着他的头发问。
“everything”
沉默中仿佛过了一个世纪,michael回答的声音冷漠异常。
无论身边有什么,他都会抄起来抽在他的身上。皮带、鞭子、板凳、球拍、电熨斗的电线,他惩治他,教训他,他会扒光他的衣服往他身上淋满油,然后用足以抽破玻璃的力度抽在他身上,拎起他的身子将他的头往墙上撞,并且不停地用言语羞辱他。
“为什么会唱错!为什么会跳错!你这个大鼻子!”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他妈妈在旁边不停地尖叫:“住手joe!住手joe!你会杀了他的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