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的根系非常的发达,余念想要将它提起来,尝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猛地的一拉,便将那蓬水草给拉出了水面,不过,刚刚露出水面之后,她就听到了“噗通”一声,那蓬沉重无比的水草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顿时,那水草就变得轻盈起来,当然,这种轻盈也仅仅是对比刚才的沉重,像是现在这蓬水草提在了手中大概也有七八斤甚至十来斤的重量。
明明这水草没有太多的,为什么这么重?
在这口井里面已经过了有两三个小时了,夜视能力不错的余念也已经能够勉强在黑暗中视物,忽然之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她提着那一蓬的水草缓缓的抬高手臂,终于将这蓬水草提到了自己眼前的时候,她的心猛然就沉了下去。
果然,她的预感从来都是对于不好的事情料得极准的。
眼前手上提着的哪里是什么水草,而是一蓬蓬松而乌黑的长发。
长发长在什么上面?
当然是长在脑袋上面了,所以,余念现在手里提着的,还有个七八斤甚至是十来斤重量的东西不是什么连着水草的根系,根本就是一个长满了头发的脑袋而已。
伸出了另外一只手,余念将面前这颗头颅上面笼罩着的长发缓缓的剥开,便看见了一张青白色并且被泡得肿胀的脑袋。
头颅上的皮肤已经完全被泡发了起来,整个面部上的五官基本上不可辨认的。
不仅仅如此,这头颅上的皮肤已经被泡得发软,发烂了,只要轻轻晃动一下,就会不断有皮肤组织从那头颅上掉下来。
余念不过拨开了她的头发,又晃动了两下,就看见这个头颅上乌黑发青的下嘴唇连带下颌上的肉已经完全地掉落了下去,露出了里面被泡的泛出一股黄青色的脂肪来。
这应该是个女性,余念也不是很能够分辨出来,毕竟她不是法医,没有办法从骨骼的角度上分辨,她唯一能够按照常识的分辨就只有这一头长发了。
发胀已经腐烂溃败的面庞上不能性别的特征,更不要说类似年龄人种等等这些细节的特征了,余念盯着这张已经已经没有下半截的脸,忽然却看见那双已经肿得变成两条缝隙的眼睛忽然就睁开了。
说没有被吓到那是假的。
就算余念自诩自己的胆子大,但是,碰见这种情况,心脏也忍不住砰砰砰的乱跳了几下。
不过,她并没有这猛然而来的惊吓而丢掉手中的头颅,反而将那头颅更提起来凑近了一点,甚至直直的看着那双睁开的眼睛。
没有瞳孔,又或许是瞳孔已经翻上去,反正从余念现在的角度上看到的只有一双白白的眼球,而这双眼睛也并没有睁开很久,不过是眨眼之后,刚刚那张开的眼睛已经再次闭上了,看过去就好像是刚才那睁开的一瞬间其实是余念自己看花眼了一样。
就在余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面前这个的已经散发着让人作呕甚至还在不断从上面往下掉落人体组织的头颅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边上有什么碰触了几下。
这并不是水流的划过的触觉,而是一种实打实的被人碰触到感觉,因为人体皮肤和所有东西的感觉都不一样,余念绝对不会分辨错误。
她的身体几乎是在这个碰触的时候就紧紧的收缩了起来,过了好半天之后他才终于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朝着下面刚刚碰触到自己身体的地方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