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精神状态不太好……”步云荩想到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常听那个主治医生和旭鹏提到的三个字,“是抑郁症,有时候犯病了就会失控。”
黎承悦再一次惊讶。
他看着眼前高大俊美,除去清瘦了些,哪里看着都很正常的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不,也不是哪里都正常,黎承悦看着步云荩白皙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呼吸骤然一窒!
“你……很严重吗?”这人竟然有抑郁症,而且看样子还不是轻微的,不然以他刚才对孩子那样的在意与呵护,怎么可能舍得动手。
抑郁症可不是小问题,严重起来能要人命的,他来这里工作也有快一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孩子的母亲,之前听学校老师说新新是单亲家庭,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是独自跟着一个有抑郁症的父亲一块生活的话,那也太危险了!
黎承悦几乎在一瞬间想到了十几种可能发生的可怕事件,来不及思考,就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
步云荩本来因为他的话,有意无意脑子里就放电影似的复习了很多次原身以前犯病发疯时的情景,这时候被黎承悦一说,心也纠了起来。
倒不是因为害怕未来真的发生对方所说的那些可能,毕竟他不是那个叫做步匀的
痴人,他只是,为小孩曾经所经历的一切而感到心痛。
“我的病已经好了,今后绝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步云荩定了定神,低沉而坚定的说道。
看似是回答黎承悦的问题,但更多的,却像是给怀里小孩的一个承诺。
黎承悦望着对方好看的眉眼不自觉温柔下来,心跳骤然慢了一拍。
但那种感觉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回过神来:“步先生,这种事情非同小可,还希望您能重视起来。”
很显然,他并不太相信步云荩说病好了的话,这种病又不是感冒发烧,哪里是说好就能好的呢?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就在上个月,新新身上又添了几处新伤;还有前些日子,小孩一周没来上课,回来时额头留了个狰狞的伤疤。
他几乎不敢想,那伤疤是怎么来的。
“我明白,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步云荩见他满脸的忧心忡忡,整一副恨不得把自己怀里儿子救出苦海的模样,却也只能这么干巴巴回应上一句。
能和这小年轻说这么多都是看在对方关心新新的面儿上,该说的他都说了,对方不相信也没办法,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他也不可能说服每一个人都理解。
……
荣煌街是条古老、人流量却极大的商业街,里面经营着小到油粮杂货、地摊小吃,大到金玉石器等各种生意,可谓鱼龙混杂,而步云荩他们回家,便要经过这条街。
此时未及盛夏,傍晚的风吹带着几分凉意,吹的人格外舒爽。
步云荩带着新新穿梭在人来人往的长街上,脑海里计较着今后的打算,也没考虑到小家伙跟不跟的上,只一个劲儿的往前走。
小孩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一双大眼睛怯怯的看着周遭。
他吃力的迈着一双小短腿,跑着才能跟上步云荩的步伐,如此走了半条街,小脸红扑扑的,热出了满身的汗,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的湿哒哒黏在额头上,看着狼狈又可怜。
他好几次想叫爸爸停下休息一会儿,却又没敢开口,最后累的没了力气,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了出去。
步云荩感觉抓着自己的小手一紧,下意识向上拉了一把,堪堪阻止了小孩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