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死棋。”
“您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送回来吗?并不是祥妃娘娘体恤我,而是我在冰冷的池水里泡得太久,日后再也无法孕育子嗣,所以我没有资格再参选。”
凌琬琬平静的诉说着心中藏了许久的话,仿佛在讲诉别人的故事。
凌绩鸣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不在他们身边长大的女儿,觉得她是如此陌生,陌生到她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你为何不早些跟我们说?”过了许久,他才艰难的开口。
凌琬琬盯着他,“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说了就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展。如果回到参选前,我如实的跟你们坦白心中的想法,你们会怎么做呢?”
凌绩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凌琬琬道:“你们会斥责我不懂事,斥责我任性,你们还会觉得嫁给那个废物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我有这样的机会却不知道珍惜。”
凌绩鸣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他的确想让凌琬琬进宫为家里博富贵,因为他急着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范瑾在门外听了这些话,早已泪流满面,此刻她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吵闹着。
一个声音说她做的没错,送长女去宫里陪伴二皇子,她没有做主的权力。长女从宫里回家后,是她自己不愿与他们亲近,怪不得他们。
一个声音说她错了,应该不顾一切将女儿接回来,让她与小女儿珺珺一样在爹娘的身边娇养长大。不应该不顾及她的想法,逼着她去参选。
两个声音吵个不停,范瑾的心乱成了一团,她没有推门进去,而是掩面离开了。
凌绩鸣也待不下去了,他害怕看长女枯井无波的神情,害怕她平静冷淡的讲诉自己的苦闷,他忍不住落荒而逃了。
凌琬琬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
过了许久,她将雪月和银红叫了进来。
“我明日就要去慈心庵了,我走后你们就去曜儿哪里伺候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抽出一封信,“曜儿该有半旬才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
银红哭着道:“姑娘,能不能不去慈心庵,您还这么年轻,不应该去那里的。”
雪月也哽咽道:“银红说的是,姑娘若是心里难受,不如由奴婢们陪着您去庄子上住一阵子吧,就当是去散心了。”
凌琬琬摇了摇头,“你们不要伤心,很久以前我就有出家的念头了,如今我就要离开束缚我的牢笼,去过我想要过的生活,你们应该为我感到开心才是。”
听了这话,两个丫鬟忍不住痛哭起来,凌琬琬怔怔的看了她们一会儿,转身去收拾行李去了。
她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两套中衣、一套外穿的袄裙、一双棉鞋,还有一支刻着她生肖的玉簪,那是余姚姑姑送她的十岁生辰贺礼。
她将玉簪握在手心,在宫里那些日子,余姚姑姑是第一个对她抱有善意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怜悯她的人。这次能够顺利脱身,也都多亏了余姚姑姑暗中相助。
她会记得她的好,会在佛祖面前为她祈福,让她能够早日出宫与亲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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