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裕成向朝廷上奏丁忧,显庆帝很快便准了此事。显庆二十七年三月初,姜母头七过后,姜裕成带着妻儿扶灵回乡了。
在外为官十来年,姜裕成与颜娘已经许久不曾回去过。几个孩子中,除了满满对虞城县有印象外,文博文砚以及文瑜三个只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他们一行回到故土地界上时,已经是三月底了。贺文才带着两个儿子来码头迎接,亲人久别重逢,双方均是百感交集。
姜母的丧事在京城办过,回来后找人算了日子,三日后便可以下葬。
姜裕成将姜母葬到了姜父墓旁,看着并列着一新一旧的两座坟墓,从不轻易流泪的姜裕成不由得眼泪婆娑。
颜娘跪在他的旁边,一边烧纸一边轻声安慰:“娘这一辈子都在念着爹,如今她与爹也算是团聚了。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要如她所期望的那样过好自己的日子,她在九泉之下才会安心。”
姜裕成擦了擦眼泪,“自我求学开始,在家陪伴娘的日子就不多,做官以后更是三番两次让她跟着担惊受怕,我没有做好一个儿子的本分。”
颜娘摇头,“娘从未这般认为。”她道:“娘对我说过,她一直为有你这样孝顺能干的儿子自豪,她说你从小懂事,这让她省了不少心,后来又中了进士做了官,她在街坊四邻面前不知多有面子。娘跟着咱们在京城这些年,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有孩子们陪伴着,除了没有看到三个孙子娶妻生子,应该没有什么别的遗憾了。”
听了这番话,姜裕成心里好受了不少。这时文砚在一旁接话道:“爹娘你们就放心吧,我以后定会娶一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到时候领着她来祖母坟前磕头,了结祖母最后一桩憾事。”
姜裕成和颜娘忍不住破涕为笑,而姜母似乎则听到了他的话一样,坟前的纸钱火焰燃得更旺了。
有了文砚的插话,悲伤的氛围减淡了许多。姜裕成对三个儿子道:“你们日后娶妻都要来你们祖母跟前磕头,让她见一见孙媳妇。”
三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是文砚最先应声,文博和文瑜紧接着也点头应了。
姜母下葬后,姜裕成与颜娘便关起门来守孝。文博文砚三年后要参考,守孝期间不能荒废了课业,姜裕成便亲自为两个儿子授课,还顺带了一个文瑜。
教了一段时间后,姜裕成发现三个儿子中,文博基础最为牢固,答题时稳重有余还加了一些新意的回答;文砚则学得一塌糊涂,简单的还能答出来,稍稍复杂一点的,半天也支吾不出来,反倒是比他小了好几岁的文瑜一字不差的答了出来。
姜裕成的怒气被文砚引了出来,他指着文砚道:“你平日里就是这样读书的?简直是一无是处。”
文砚低着头,“爹,我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您就放我一马吧。”
“胡说八道,古人云勤能补拙,我看你平日里就是太懒散了。”
“爹,并不是我懒散,而是我一看见书就头疼。”文砚抬起头道:“爹,不如让儿子弃文学武吧,到时候给您考个武状元回来。”
姜裕成沉了脸,“学武的事情想也别想,好好的给我读书,要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中,就不要认我这个爹。”
姜裕成这话说得重了些,其实是想逼文砚静下心来读书,大宴朝历来重文轻武,文官总比武将的前途要好一些。
文砚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点精神也没有。趁着姜裕成不在的时候,文瑜给他出主意,“二哥,你可以去求娘劝爹啊,要是娘答应了并说服了爹,你就给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