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枳将批复好的奏折放在一旁,忽然对卫杉道:“这几日皇上已经晕厥过去好几回,太医都差点将承晖殿当作家了。”
卫杉望向他,“三哥的意思是他快要……”
卫枳点了点头。
卫杉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三哥放心,我会负责好皇宫的守卫,杜绝一切意外发生。”
卫枳拍了拍他的肩,“你做事我放心,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卫杉在卫枳这里待了一会就离去了,隔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承晖殿那边来了个小太监,说显庆帝醒了传卫枳过去。
卫枳放下手中的朱笔,随着小太监去了承晖殿。刚一踏入承晖殿,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显庆帝看着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他身后垫着两个大枕头,正靠在床头等卫枳。
卫枳行了礼后,与显庆帝对视了一眼。显庆帝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正当壮年的侄子。
他曾无数次想象,若他还处于鼎盛时期该多好,一定不会再让自己陷入今天的局面。
他又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天极宫的现任推演者急色匆匆的来见自己,说出了最近一次的推演结果。
当时的他是想过要除去卫枳的,毕竟卧榻之侧岂能容他人酣睡?但他一想到年迈的恭王叔为了保住仅有的血脉,主动上交了兵权。
卫枳的父亲,也是为他挡箭而死,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杀手,所以才命人在他的马上做了手脚,让他摔断了双腿。
谁知命运竟这般捉弄人,曾经他害怕卫枳会夺了自己的天下,给他的都是表面的荣宠。现在却要亲手将江山交到他的手里,大宴皇室嫡系一脉就此断绝。
显庆帝神思恍惚,卫枳耐心的等待着,直到他回过神后。
“枳儿,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让卫杉去了一趟七里?”
这都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卫枳没想到显庆帝现在才问起,他道:“臣担心岳父一家,所以才让小杉代我去了一趟七里。”
显庆帝点了点头,“朕没看错,你的确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说着顿了顿,“重情义是好事,但你要记着,我卫氏儿郎绝不能被情义束缚住了,有时候必须得硬下心肠。”
卫枳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跟他反驳,只点头赞同他的回答。
显庆帝却觉得难受,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他心气不顺,冷着脸让卫枳退下。
卫枳从善如流,刚刚走出承晖殿,梁炳芳就跟了出来。
“摄政王殿下,请留步。”
卫枳命人停止推动轮椅,梁炳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皇上让老奴去东宫接皇太孙殿下。”
卫枳一脸平静的盯着他,梁炳芳笑着道:“最近皇上嘴里时常念叨着已故的二皇孙,还说皇太孙与二皇孙模样像了六成,俨然已经把皇太孙当成了亲孙子。”
听了这话,卫枳道:“梁总管随本王一道去东宫吧,照儿这会儿应该起了。”
梁炳芳立即应了。
到了东宫,卫照果然已经午睡起床了,满满正在喂他喝蜜水。见到父亲后,他朝着卫枳伸出手,嚷着要他抱。
卫枳将儿子报到腿上坐着,对满满道:“皇上想照儿了,让梁总管接他去承晖殿。”
满满搁下碗,“照儿顽皮,恐会惊扰了皇上休息。”
梁炳芳上前一步道:“娘娘请放心,老奴会好好照看皇太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