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如桑微勾唇重新问:“除了你,谁知道我的行程?”
“……”郝瀚听出她故意,败下阵来,不再纠结,认真探讨问题,“你哪里疏忽大意被发现去了东南亚我怎么会知道?反正窦家那群吸血虫和庄家都有可能,他们那么关注你,自有他们的方法也说不准——你还是别继续跟我报备你的行程了,省得又怀疑我,我承担不起责任。”
励如桑侧身看自己的花臂,闻言准备收线。
郝瀚犹犹豫豫着最后和她说:“那个……沈惟舟挺关心你,一早还是他找我问你现在是不是真在东南亚,我才得知传言满天飞。”
励如桑顿一下,只问:“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自从你成为窦太太我就没再和你有联系给糊弄过去了。”
“嗯。”励如桑语气寡淡。
郝瀚嘴碎:“哎哟,你的风流债呀……他可真惨,好好的女朋友突然变成自己的——”
没等他讲完,通话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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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吕烈山给他的寄件还没到,赵也白不着急前往自己的目的地,让八爪先带他熟悉当地民风,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拿出地址向八爪打听。
八爪看过后轻微皱眉:“方便问一句,你的客户该不会是来参加地下拍卖会的吧?”
赵也白挑眉,不动声色问:“这家民宿和地下拍卖会有直接联系?”
八爪对许多外人所不清楚的事情了如指掌:“不能说这家民宿和地下拍卖会有直接联系,而是每次来这里参加地下拍卖会的人,都有他们固定下榻的几个地方,这家民宿是其中之一。所以这家民宿也只接待特定的客人,其他人想住也住不进去,会被以‘客满’的理由拒绝。”
赵也白又问:“这个地下拍卖会有什么特殊之处?你为什么要特地确认我的客户是不是来参加的人?”
“全世界的地下拍卖会,拍卖的都是见不了的东西,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我们这里,每次一到拍卖会期间,死于非命的外国游客数量就会增多,据我所知其中一半是参加拍卖会的人,而他们基本都在拍卖会上拍到过宝贝。”八爪压低音量,“你是吕哥的兄弟,我有必要关心你的安危。”
饭后,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赵也白再次和吕烈山通电话:“……怪不得雇主只管开高价,不愿意透露太多信息方便我们有的放矢地制定安全方案,原来不仅仅因为雇主的要求高、难度大,危险性也非同一般。”
“那你需要帮手吗?”吕烈山考虑道,“如果需要,早点让八爪帮忙联系当地的安保公司。”
“已经问过八爪了,最近是安保公司的旺季,无论正规公司还是私人打手。”赵也白关上水龙头,甩了甩手上的水渍,“而且我现在还没和人家见上面,也许人家自己也雇佣了保镖?不如多想想该怎么让人家自愿接受我的保护。按照八爪的说法,要保护的那个人应该是冲拍卖会来的,既如此行事肯定谨慎小心,我无法告诉人家雇主是谁,不明不白的,别说给人家当保镖,恐怕多和人家讲两句话,都会被怀疑图谋不轨。”
岔开的思绪飘到夜里火车上的经历,“图谋不轨”四个字他才对励如桑用过。
收一收神,赵也白正色:“你用不用再向雇主确认,这笔生意究竟涉不涉及违法犯罪?地下拍卖会可不是个好地方。”
吕烈山口吻凝重:“我比你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是正规的安全顾问公司,不清不楚的业务怎么会轻易承接?”
赵也白笑一下,故意呛他似的:“可我现在对雇主和受保护对象的底细就是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