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电话里静了两秒,几个大老爷们全都竖着耳朵听着,半晌才听到那边传来轻轻的一声叹息,“……好,你跟他说一下吧,我就在8号楼门口等着。”
电话被挂断了,张瑞祥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啧啧啧,说那么多,最后还是为了见你啊,一说让你下去不就马上答应了。”
段雪尧已经换好衣服了,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裤子,衬衫下摆懒散的搭在裤腰外,脚下踩着一双黑vans,发梢微微弯曲的头发抓到脑后,身材显得高挑得过分了,英俊逼人。
周遭穿着绿油油军训服嗦粉的阿宅望着鼓了下掌:“打扮的好,你就得这样,让班长一见你就被帅晕,从此茶饭不思,哭着喊着求你复合啊。”
“哎,我们是不是该说恭送陛下出宫了……怎么又躺下了,嘿,有人还在楼下等着你呢!而且刚才你不是说有事要出去嘛?”
段雪尧倒回沙发里,抬起手腕看了眼表,白色衣领翻起来贴着他细长的后颈,他弯唇笑了,笑得乖巧纯良,“还没到时间呢,让班长稍微等几分钟不算过分吧?不然她刚打了电话我就颠颠的下去了,显得我多贱啊。”
“对,不着急,多晾晾她呗,她要是真走了也算她有骨气。”
“不是,我有点好奇,以前魏嫌到底干什么了?她真有那么大胆子?”王历阳问道。
他就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说完朝段雪尧看了一眼,却见他躺在沙发上分明一动未动,懒洋洋的气场却一下冷了。
张瑞祥叹了一声,拍拍王历阳,“兄弟,别问了,非要惹恼他么。”
魏嫌于是便又在楼下站了十多分钟,一个人低着头站在来来往往的男生中间,周围好奇的目光太多了,她干脆压低帽檐不看不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九点的时候段雪尧终于下来了,他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修长的身躯轻盈的顺着楼梯下来,就连路过的男生都不免多看他一眼。
段雪尧这样一身打扮,和周遭穿着军训服的生瓜蛋子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明明他的面孔足够年轻,可身上却奇异的蜕去了白天时那种属于学生那种稚嫩青涩的气息。
魏嫌其实并没有抬头,但段雪尧来时特殊的气场太明显了,当穿着黑裤子的修长小腿停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来人。
她不去看他,脑子放空了,只是把表格送到他面前,机械的说:“我找你是因为老师让填好这个,明天早上要交,你帮忙拿上去让同学们传着填吧,谢谢了。也不用再拿下来给我,明天集合的时候随便让谁带去操场就好。”
然而话音落下,过了一秒、两秒……面前那人始终毫无反应。
魏嫌怕自己认错了人,嘴唇抖了抖,终于还是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她军训的帽子大了些,抬头时帽檐滑下来些,她又仓促伸手把帽檐扶起来。
眼前正是那位天之骄子没错,高挑的少年正垂着眼睛睨着她,鼻梁高窄,光洁的额头尽数露出来,眼睛只抬一线,里面尽是冷冷的光,满脸不可一世似乎在说——“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吗”。
视线仅一交错,魏嫌穆地躲开了目光,又硬邦邦的重复道:“打扰了,没别的事,帮忙把这个……”
段雪尧一抬手,从她手里抽出了那张纸页。
他没什么温度的说:“如果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你就可以走了。”
他一说完,魏嫌果然一低头,说了句“麻烦你了”,然后亟不可待的转身就跑了。
站在台阶上,段雪尧望着魏嫌逃脱似的纤细背影,英俊的侧脸瞬间冷硬起来。
302宿舍的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