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天空下,白云低矮,动车像是穿云而过,仿佛穿越进宫崎骏电影中纯净的世界,稳稳停靠在轨道上。景一拎起行李箱,窗外的风景与平时所到的城市不同。
粉白色月季大簇垂挂于站台高墙,连出站的楼梯两侧也都被三角梅的姹紫嫣红环绕,很像铺就着一条花路。
来对了。
景一戴上墨镜下车,这样的环境让她心情愉悦。
但身体里那股子疼痛还是让她有点乏力。
昨晚,她是赌气进了酒店的那间陌生房间的,但事后没为此后悔。她这狗屎一般的运气差了这么多年,终于让她在昨晚感觉到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爽过。
拿着房卡的她站在过道,被脑子里突然萌生出的赌气吓了一跳。就在她怂得想打消一夜情这个念头时,服务生从左手边的房间里出来,拿着对讲机在跟同事说话。
“8006这个客人长得实在太帅了,他是不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啊?”
对讲机里的女声:“你旁边没人?”
服务生回头看到了景一,愣了一下朝她微笑示好,扭头调小了对讲机,轻悄悄地:“没人,我从8006出来了,他真的帅爆了!虽然我没看见他的眼睛。”
“8006不是明星,住的好像是许总的朋友。”
“是么,哎,可惜这么好看的人是个瞎子……”
景一站在酒店长廊,捏紧房卡的指甲泛白,服务生声音不大,但她都听到了。也许是因为花痴,服务生激动得并没有关好8006的房门。她的房间就在对面,她刷卡进门,内心滋生的这个念头在赌气中疯长,又在道德良知里被她压制,几经来回,她豁了出去,打开房门,如果对面的门已经关上她就放弃。
但8006的房门是虚掩的。
她推开了门。
屋里没开灯,男人已经睡下,在她的毫无章法里醒来,好像愣住,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拒绝了一次,被她牵引落在某处,终究被她点燃,她感觉到雄性体内那股炸裂。后面的一切超出她预想,也不再需要她主导,她没想过第一次这样疼,也才知道这种被夺走主权的疯狂滋味。
海啸山崩都从她身体上碾压而过,激烈热浪将她托上云端。结束后她悄无声息要跑,手腕被男人拽住。
虽然屋子里没开灯,但她确定他就是个瞎子,窗外疏淡灯影映照下,男人侧脸线条完美,喉结凸起滑动,剧烈运动后的气息带着急促,似乎想说话,喘息组织语言而停顿了瞬间。
景一就在这瞬间跑了,什么都没留下。
……
头顶骄阳炽热,周围行人都往楼梯口走,景一没什么行李,手里推着的小箱子中只装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和护肤品。
大腿还是没力气,胸口被咬伤还是被捏伤的地方也有些疼,余光里商务车厢那扇门口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红毯,左右站着乘务员和两个男人。景一看不清下车的人,行走的人群时不时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只能看见一个脑袋和修长笔直的腿,是个男人。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大人物,能在车站有这样的欢迎阵仗。
她没停留,扭头时眼前急匆匆跑过一个青年,嘴里喊“舅”,风风火火得让景一跟路人忙让出了路。
“舅——”
几声呼喊后对方仍没听见,青年急冲冲喊:“裴州!”
景一被人潮推向楼梯,走出车站,路边等了三分钟,出租车接上她,热情帮她将行李塞进后备箱。
她看了眼车窗外的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