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掉在了桌子上。
这个名字已经让景一印象很深刻了,她反应很快,换了态度换了称呼:“裴老板?是您过来了。”她没接到投资人会过来的通知啊。
景一记着平时有合约作者过来玩时陈柏都是将人领到主编室对面的接待室里,像裴州这种身份应该是进总编室招待才对,可她平时没进过总编室,况且今天赵康明也是锁了总编室的。
景一从前没做过接待,也挺少对陌生人笑,平时也懒得礼貌敷衍,这会儿是她误会了对方又很欣赏对方,唇边扬起笑走上前做着请的手势:“您跟我先在接待室里休息一下,我马上打电话给赵总编。”
裴州环视了一圈编辑部跟她走去。
景一视线一直关照着身后的裴州,她没想到这个投资人衣着会这样简单休闲,她留意到他手腕上戴的沉香珠串和piaget手表,他的手串跟她手腕上这串很像,都是沉香,她前几天刚在古城那边买的,而这种男人竟也喜欢棉麻这种不起眼的服装材质。
她很欣赏眼前投资人的气质打扮:“您先进来坐,我去接杯水……”
回头时视线落在接待室凌乱的书桌上,景一唇边的笑瞬间凝结了。
长几很乱,桌上几个一次性水杯里的茶叶都泡得变味了,草稿册东一本西一本地放着,桌面还有好几个纸团,用过的几页纸也被撕下来落在了地上。木窗开着,窗台和地板上落了些鸟粪,屋里四角几盆植物也都枯萎得不成样子。东墙边书架上,中间几排的书凌乱地倒塌成一堆。
让投资人看见这种场景,这也太凶残了。
景一很尴尬,回头,裴州扫了眼这个环境,神态沉静,看不出喜怒。
“不好意思裴老板,之前作者过来找灵感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带您去别的地方。”景一忙去推对面主编室的门,平时不爱锁门的陈柏今天竟也将门锁了,她忙走到总编室推门,但都很尴尬地推不开。
裴州站在走廊上,他看出这个员工很尴尬,也似乎并不会奉承与接待,因为她很漂亮,他第一眼见到后自然对她带入了好感,可她一个成年人连接待都做得这么差劲么。
好在他很少为难员工,说:“编辑部坐一会儿。”
景一忙领着裴州回编辑部大厅,搬出自己的椅子说“您坐”。她去找一次性水杯给裴州接水,但这会儿才发现平时没做过也没留意过,完全不知道一次性水杯放在哪,茫然地翻空饮水机和柜子。
裴州望着她这个僵硬呆滞的样子,这个时候才有些不悦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今天做什么义卖活动?”
景一呆了一秒钟,她不清楚。
“就是一点小慈善,卖到的收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这样说总不会出错。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一。”
裴州审视了几眼景一,小城难得有这种气质和长相俱佳的女生,从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外表就知道对方不是本市人,而他几年前也来过编辑部,知道这边是非盈利的单位,也只传承本市文化,很少会招聘外地人。
只有一个原因,景一是关系户。
况且今天大家都出去做义卖,33°c的高温天气,就算是在室内也是一份苦差。唯独景一可以留下,要么是她身体不好,要么是走了关系。可她看着很精神,淡妆也很精致,那只能是后者。
两年前,赵康明邀请他做顾问,他听到过这边的主编跟小编辑闹出婚外情,后来主编换成陈柏,他便不太清楚了。
裴州问:“你不是本市人?”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