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历不明”?
王玠决定静观其变,无喜无怒地对徐雄道:“见堂兄元气十足,玠也就放心了。地上滑,堂兄可仔细些,切莫再跌倒了。”
徐雄见他张口就是漂亮话,话中还暗带着几分威胁之意,顿时大怒:“你这小婢——”
“徐子武!”
见徐荣怒不可遏,徐雄吓怕了,一股脑儿地从地上爬起来:“城、城里还有事,侄儿先回去了……”
说完抱头就走。
徐荣未做阻拦。待徐雄走后,他伸手去扶王玠:“快回榻上躺下。”
王玠没有抗拒。
他觉得,不管是徐荣还是徐雄,对自己的态度都透着古怪,却是不便询问。
等王玠躺下,徐荣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怕吗?”
王玠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弄不清徐荣问的是什么。他抬头看向徐荣,正撞见徐荣眼底的关怀。
王玠顿了顿,沉默地摇头。
却又觉不妥,便加了一句:“怕有何用?”
徐荣眼底多了几分疼惜之意。他没再说别的话,只叮嘱了句“好好休息,勿想其他”,就被董卓的亲兵叫走。
匆忙离开之前,徐荣给他留下了一柄匕首、一袋钱,以及一个笔筒大小的油纸包。
王玠先是试了试匕首的锋利度,满意地收好,又把钱袋子打开看了一遍,最后才拆封那只油纸包。
油纸包里装着的不是别的,而是面粉做的点心。
王玠掰下一小块尝了尝,味道意外的不错。
他搓干净手上的点心屑,将点心和钱袋子收好,下了榻,走出房门绕了一圈。
他躺着养病的地方是一处农舍,两间瓦土房,一间茅草屋。
院子不大,院里有一小块菜地,一大口水缸,外面绕着一块篱笆。
董卓和他的士兵早就走得不见人影。而徐荣虽已离开,却给他留下了两个亲兵与一个负责煮扫的仆妇:亲兵住在王玠隔壁稍小一些的瓦土房里,仆妇则是被安排在了茅草屋中。
两个亲兵的瓦土房里有灶台。瓦土房后面还有一排茅草搭的圈栏,里面养了三只鸡,一头猪,旁边还有个小型茅厕,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并非徐荣的府邸。
以他的身份,在未随军出征的时候,必然是跟随董卓居住在内城的。
如今徐荣走了,徐荣的侄子也回了内城,只他一个人住在这偏远的农舍。就不知是徐荣为了让他静养,还是另有隐情……
王玠站在篱笆门前,向外打量了两眼,只见远处是崇山峻岭,近处是大片的绿色植被,高矮不一。
附近人烟稀少,放眼望去,五百米内竟只有两户人家,一东一西地缀在野道两边。
户外有些寒凉,因王玠身体还未好透,吹不得冷风,他只在篱笆门口略站了一会儿,便打算动身回屋。
就在这时,西边的那户人家开了门,屋里走出一个体态修长,面色略有些苍白的隽秀青年。
王玠此时刚好与他相向而立,正与他的目光对上。
本着处好邻居关系的念头,王玠朝青年略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那青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回了一个颔首,便稍显冷淡地转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王玠也不在意,回屋解下玉佩,开始琢磨这所谓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