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手指沾了药,往他脸上抹。
……好刮手。
怎么脸上也这么粗糙啊。
刚才光顾着擦脸,都没仔细看。
这嘴唇都干裂成什么样了。
难怪契丹被哥称为蛮夷。
他们那边的生活环境这么艰难的吗?
那他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果然还是开京好。
我胡乱想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挖出了好大一坨药膏,直接糊到了他的脸上。
而他正小心翼翼地望着我,标准的不敢怒也不敢言。
我:“……”
为了显得毫不心虚,我立刻对他扬了个大大的笑脸。
他一怔。
愣愣地望着我眨了下眼。
我继续冲着他笑,边笑边镇定又从容地把那坨药膏给他抹匀了。
抹得满脸都是。
父亲那边明显是对我不太放心,换下甲胄后,便匆匆过来检查我把他的新儿子安顿得怎么样。
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张跟敷了粉似的大白脸。
父亲:“……”
父亲瞬间板起脸:“阿谷,又胡闹。”
怎么就是“又”了?
我撅嘴。
还偷偷瞄了他一眼。
他有些无措地看我,张了张嘴,似乎想帮我解释。
但还没开口,就被父亲先一步转移了话题。
父亲说了一堆,大意就是让他不要拘束,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之类的。
而我在父亲面前惯会装乖,就也跟着站在一边老老实实地听。
“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认识了?”父亲转向我,“这是我的小女儿——阿谷,你和新哥哥介绍自己了吗?”
“哦哦,我哥叫江林,”我立刻站直,骄傲地拍拍胸脯,“我叫江谷。”
我条件反射一般地说完,才发现场合有点不对。
我并不是在向开京的小伙伴显摆我哥。
“——啊,不对,我是说,你可以叫我阿谷呀。”
2
我父亲叫江文植。
我哥叫江林。
而我,叫江谷。
所以我觉得解怨脉也应该叫江·解怨脉才对。
母亲失笑。
说这名字听起来太奇怪。
父亲也不同意。
父亲说他收养解怨脉,只是不忍这个可怜的孩子在世上孤苦无依,并不是要剥夺他原有的身份,让他抛弃父母给的一切。
有点难懂。
但我知道这个改名计划大概是夭折了。
经过半年多的时间,解怨脉被开京的气候养回来不少。
原本瘦得凹陷的脸颊长了些肉,冻疮消了大半,乱蓬蓬的头发也都捋顺,半束了起来。
看着顺眼了不少。
不过当——然还是和哥没法比。
在开京没人不知道我哥。
抛开身份不提,我哥长得就特好看,唇红齿白,一对大双眼皮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小姑娘。
而解怨脉——唉,他和我一样,是非常不起眼的单眼皮。
五官也不够立体。
果然没人比得上我哥啊。
说到我哥……我哥也挺有意思。
他明显就很看不上解怨脉,却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