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扎了不少木剑上的毛毛刺。
我哭着哭着,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真的有点疼。
于是我哭得就更真心实意了。
哥本来还一脸带着气,见我哭得抽抽搭搭,还作死地想去摸伤口,立刻按住我警告:“别碰。”
趁他眉头紧锁,低头小心地查看我掌心的伤口时,我一边保持着抽噎的声音,一边飞快地给还傻站在原地不动的解怨脉使眼色。
想什么呢朋友,我都这么讲义气地帮你拖住哥了,你怎么还不走啊?
然而我眼睛都快挤出毛病了,解怨脉也还是没动。
准确地说,他根本就没看我的脸,所以没注意到我丰富的面部表情。
——他正和哥一样,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被划伤的掌心上。
他看上去有些无措。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仅有的几次无措,好像都用在了我身上。
就像现在这样。
一脸想要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想想也是,他到底没法像哥这样光明正大地拉着我的手查看。
……看在他这么关心我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他没眼色的事啦。
好在哥也没再找他麻烦。
但我就有事了。
哥抓着我的手腕,大惊小怪地带我去找了家里的金医师。
金医师看了眼我的伤势,用针帮我把木刺一根一根地挑了出来。
哥皱眉:“这样就可以吗?不用上药吗?”
金医师:“……”
金医师叹了口气,顶着哥已经化为实质的目光,又给我抹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哥:“这样放着不会感染吗?要包上的吧?”
金医师只好又给我包了一层纱布。
哥:“她不老实,就这么包一层容易掉。”
金医师:“……”
于是金医师面无表情地把我的手包成了猪蹄。
哥这才满意。
我:“……”
这要是被母亲看到,肯定以为我受了什么重伤。
不过……别看哥平时那个样子,他果然还是超关心我的啊。
我撑着脸,望着桌上跳动的烛光。
其实仔细想想,哥心里不好受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在父亲那里,因为解怨脉命苦又懂事,父亲总是格外偏爱他;而母亲这里,母亲的小心肝又永远是我。
哥现在肯定觉得自己是没人爱的小可怜吧。
为了向哥表明这个家里还是有我非常爱他的,我捧着猪蹄手就去找他了。
然后我就被正在研读兵法的哥拎小鸡崽一样拎着后领丢了出来。
哥还非常直白地说我这是在耽误他读书。
让我没事不要来打扰他。
我:“??”
我果然就不应该理哥!
我受伤了,不高兴了,气鼓鼓地往回走。
却没想到在我院中的树下,看到有个穿白衣的身影在徘徊。
是解怨脉。
我顿了顿,趁着他还没看到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准备吓唬他一下。
谁知解怨脉警觉得不行,听到声音倏地回头,反倒吓了我一跳。
“——小心。”解怨脉一把拉住脚下一滑的我,扶着我站稳后,飞快地松了手。
“你来找我的?”我平复了下心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