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解怨脉一下按住我。
“嗯?”我立刻警惕地抬头望他,“你要变卦吗?”
“不是,”他有些难以启齿,“阿谷,我刚回来,身上……很难闻。”
他身上确实还带着些鲜血和风沙的气味。
那是属于战场和杀戮的气息。
解怨脉似乎想把我推远些:“你等我先去洗一下,再……”
“再把这些重新穿上让我卸吗?”
解怨脉一噎。
“怕什么啦,又不是外人,”我拍开他的手,“而且刚刚父亲不也是嘛。”
解怨脉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到底拗不过我,妥协地抬起胳膊,方便我动作。
说起来,他是不是又高了?
我用余光比了比。
难道是契丹血统的关系?
好像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比哥都高了。
肩膀也宽厚了许多,再不复少年时的单薄。
“在想什么?”解怨脉低头问我。
“没什么——唔,你们这次顺利吗?”
“嗯,五战五胜,父亲之前的安排全都派上了用场。”
“……那你和哥呢?”我小声问。
“只叫了两次。”他也小声回答。
他知道我问的什么。
真不容易。
哥这次出征期间,竟然只叫了他两次“胡人”。
“我就说吧,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就是嘛,我哥那么好,迟早会放下偏见,和他好好相处的。
“嗯。”解怨脉不置可否,望着我的眼中含着轻浅的笑意。
我也终于把他的护甲卸了下来。
……好沉。
“我来吧。”解怨脉接过,放到了一边的桌上。
接下来的肩甲也被我顺利卸下。
再然后,就是身上的部分了。
我回忆着母亲的动作,深吸一口气,伸手环过解怨脉的身体,踮起脚摸索着去解他背上连接甲片的带子。
……好,解开最下面的了。
还有两根。
再往上,因为够不着,我鼻尖不可避免地蹭上了解怨脉的胸口,只觉得呼吸之间,满满都是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气息。
好像有哪里不对。
我尽可能镇定地想。
之前年纪小还不觉得,但现在……
怎么好像我在投怀送抱一样?
可母亲确实就是这样解的呀。
“……阿谷。”最后还是解怨脉叫我的名字。
“嗯?”我抬起脸看他。
……这下感觉就更微妙了。
就像是伏在他胸口和他对视似的。
解怨脉微干的唇动了动,过了几秒,才好像有些艰难地转开目光,轻声说:“可以……到后面去解的。”
什么到后面去解?
我愣了愣。
随即猛地反应了过来。
对啊,可以到后面去解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费这么大力气在前面抱着他?
啊,完蛋。
这下真的像故意投怀送抱了。
2
好在解怨脉单纯,并没有想那么多。
父亲他们归家后的第二天,哥和解怨脉连升两级的旨意就到了。
一时之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