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看完太玄和宋夕元的通信,里面写的多半是些礼部教育改革的事项,再回答了一些宋夕元关于立宪的疑问。
顾夫人面上露出几分怅然,想起了很多父亲在世时的事。
雍帝问这些是不是她教给太玄公主的……
顾夫人收整情绪,缓缓道:“信中所言,却是于家父当年所想有些契合。但当年变法失败,家父就义,自那之后,我就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关于变法的事,小玄儿、夕元不知道,我连小野也未说过。”
雍帝十分信任宋长乐,即使是她教太玄和宋家侄子这么做,他也并不觉得有问题,只是继承父志而已。
但顾夫人说不是她教的,他这才真正的觉得诧异。
雍帝喃喃道:“莫非真是太玄自己的想法……”
顾夫人反复看了看折子和信件,再看雍帝还算平和的神色,于是说:“夕元和小玄儿都是懂事的孩子,断不会破坏纲纪。当初我教公主启蒙时,虽然她所言所思常会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的确是异常聪慧。皇上若心中有惑,不妨当面问问公主。我相信公主是一心为朝廷社稷、为您着想的。”
雍帝见她想岔了,无奈笑了一下,说:“朕没有疑心她。她是朕的女儿,若真的有朝政天赋,也不是不能参政,前朝并不是没这样的先例。”
雍朝虽然不主张后宫干政,也没有女子入仕,但因各种特殊原因,太后主政、皇后垂帘听政、公主辅政,都是发生过的。
这下轮到顾夫人吓了一跳,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却不敢开口确认。
雍帝吩咐胡公公:“宣太玄过来。”
曲慕歌在养心殿外转悠了好一会儿,因听莫心姑姑说有胡公公在里面伺候,不是皇上和顾夫人独处,她便没有着急求见。
正转身踱步,就与出门的胡公公撞见了。
“哟,您正巧在呐,皇上宣您进去呢。”胡公公脸上笑容极盛。
曲慕歌看他笑的这样殷勤,反而忐忑:“父皇找我什么事呀?”
胡公公说:“总归是好事。”
曲慕歌心中顿时一喜,雍帝先后召见顾夫人和她,莫非是她跟顾南野的婚事有戏了?
她雀跃的小跳着跑进去,笑嘻嘻的给雍帝请安,给顾夫人问好。
见她来的这么快,雍帝有些诧异,原本打算单独跟顾夫人说几句话,也没了机会。
曲慕歌笑着说:“儿臣正要来请父皇去赴宴,听说父皇也要召见我,不知是什么事?”
年夜饭的时间就要到了,雍帝长话短说:“先前顾侯跟朕说你对政务极有天赋,最近礼部宋爱卿也说礼部近来的新方略都是参考你的建议提出的,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原来不是谈婚事……
曲慕歌略有些失望,她没什么政治野心,又怕牵扯出自己的来历,便推辞道:“是他们故意吹捧女儿,我哪儿懂国家大事,都是听顾侯说起时,在旁胡乱插了几嘴。”
雍帝点了点桌上的书信,问:“论点、论据、论证写的如此详尽,这是胡乱说的?那你正经说,岂不是更厉害。”
见雍帝是打趣的口吻,曲慕歌撒娇道:“父皇,那是顾侯故意考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憋出来的东西,没想到还入了您的眼。”
雍帝转而跟顾夫人感叹:“你看看这些孩子,一个个都怕独占了功劳,互相推脱。从明日起,你每日上午来养心殿旁听政务,朕亲自看看,你天赋到底如何。”
曲慕歌大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