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二年的春天,京城的几场婚礼,一场比一场隆重。
庆王大婚的宴席从大婚之日头一天开始摆,足足热闹了三日。
在迎亲那日,迎亲队伍自庆王府出发往白府去,接了新娘子后往皇宫去,在皇极殿完成典礼,再巡城一周,最后回到庆王府办喜宴。
皇家的喜糖和红纸散了一路,举城皆欢。
白灵婷乘着王妃的八抬大轿被抬进庆王府,跟在她轿子后面的还有一顶红色的四人小轿,那是侧妃朵丹乘坐的轿撵,也一起被抬进了庆王府的院中。
同一天完婚的侧妃不能出席仪式,只能在洞房里坐着等新郎来掀盖头喝喜酒。
但这一晚,朵丹直到坐到天亮,也没有等来庆王。
她神情漠然的掀开自己的盖头,吩咐侍女打来热水,自行睡下。
侍女委屈的要掉眼泪,朵丹反而笑了:“我并不爱他,有什么好伤心的?永远不要忘了我们的目的。”
侍女伤心的跪下说道:“是,虬穹万民将永远铭记王女的奉献……”
大婚翌日,庆王带着正妃和侧妃进宫请安。
白灵婷穿着大红的王妃礼服,面色红润,神色自得,非常开心的拜见了太后和雍帝,又准备了丰厚的红包给宫里的小姑和小叔们。
曲慕歌接过她的厚红包,笑道:“谢谢嫂嫂!”
白灵婷得意道:“这声嫂嫂可比表姐好听多了。”
她又拿出另一个盒子,说:“这是我和庆王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明日要回门,不能进宫给你庆生了。”
曲慕歌十分意外,没想到白灵婷如今对她这么上心,在大婚的时候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她这回真诚的道了个谢,欢喜的收下了礼物。
到了第二天,太玄生辰。
宫里按照例行的规矩,早膳时赏了寿面、寿酒和寿礼,雍帝还特地给她放了一天假。
寿面是在慈宁宫吃的,雍帝也来作陪。
待雍帝离开后,喻太后脸色沉了沉,缓缓的说道:“歌儿,今日一过,你已是足了十五岁,你母亲当年,就是十五岁进的宫,嫁给皇上的。”
曲慕歌放下筷子,以为喻太后是想商量她的婚事。
但喻太后下一句却是问:“皇上说今日放你一天假,怎么,他还日日检查你的课业?”
曲慕歌心中一咯噔,不好,要露馅。
喻太后其实心中早有疑惑。
近几个月她安排了不少宫中事务给太玄做,但不管事情有多少,她都是集中在下午处理,上午从不做事。
有的时候,管事公公或主事姑姑遇到急事要找她,还找不到人,几次告到太后面前,太玄也只是解释说自己有白家先生布置的课业,上午学习,下午做事是给自己定的规矩,不能打破。
太后先前只是觉得这孩子太好学了,是好事,也不太好。
但在没分辨出个丁卯之前,她也没说什么。
今日一听雍帝说放她一天假,不检查她功课了,喻太后便觉得有些不痛快。
雍帝连皇子的功课都不管,为什么独独管太玄的功课?
但喻太后这种不快也没有太强烈,毕竟太玄只是个公主,跟皇子比不得。
曲慕歌也赶紧解释道:“父皇总说我字写的差,文章也写不好,像样的话都说不出。大概是想让我更知书达理一些,好帮您更多的分担后宫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