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元见太玄一幅崩溃的样子,劝解道:“我们都知道此行凶险,但侯爷并非冲动莽撞,虽然我无法解释他为何能在五年前就高瞻远瞩的开始布局,但不管是燕北王府内,还是女真,都有他早早培养的亲信,加上西岭军和庆王手中的虬穹军,燕北如今已是瓮中之鳖!”
曲慕歌放下捂着脸的手,沉默着点头。
是啊,顾南野上一世跟燕北王斗了那么久,重头再来,怎么可能不做准备?
他暗中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打算收网,能有什么危险呢?
她呼了口气,不断的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收整了情绪之后,她又问宋夕元:“你们确保看好霍家兄妹了吗?”
这对人质兄妹是最后的底牌,也是她现在能帮得到顾南野的地方。
宋夕元说:“放心,范统领亲自带人日夜潜伏在霍家别院,不会让他们溜走的。”
没有完全把人扣住,曲慕歌就依然不放心。
她忽然想到了上一世影响局势的一个关键人——帮霍朗偷出圣旨的顾盼儿。
于是她问宋夕元:“顾盼儿在哪儿?”
宋夕元愣了一下,不知道太玄公主的话题怎么会一下子跳跃到顾家一个私生女的身上。
“侯爷虽然不肯承认顾老爷的那些私生子女,但顾老爷如今瘫痪在床,侯爷就送盼儿姑娘过去金陵田庄伺疾了。”
曲慕歌确认的问道:“庄上有人看守吗?不会跑了吧?”
就她看来,顾盼儿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让她在乡下伺候一个瘫痪的老人,怕是不会长久。
宋夕元不解问道:“公主突然这么紧张盼儿姑娘,是有什么原因吗?”
曲慕歌不能明说,只含糊道:“盼儿跟霍家有些关系,我怕出什么岔子。”
宋夕元讶异不已,但不敢忽视,连忙说:“好,我会千里传书,命金陵的人严加注意。”
从礼部出来,曲慕歌好久都眉头不展。
心悬在空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她回到体元殿后,一宿都没有睡,隔日就传唤应公公来密谈。
“李慕贞平日跟霍朗怎么联系的?”
应公公道:“四公主经常会派一个叫做含欣的小宫女去给明媚郡主送礼物,跟霍世子约会的私信就夹在礼物中。”
曲慕歌想了想说:“公公帮我一个忙吧……”
京城的霍家别院中,霍朗躺在一张织金的地毯上,头枕着一名美颜舞姬的白嫩大腿,一边观赏歌舞,一边跟跪在地毯旁的下人说话。
跪着的人低声说:“王爷非常着急,庆王已经抵达燕京了,但毅勇侯此时在京城消失不见,定然有诈。王爷要我们务必速速打探出他的行踪,才好决定怎么应对庆王。”
霍朗皱了皱眉:“父王多虑了,管毅勇侯在哪,肯定不会在我们燕北。毅勇侯跟庆王一直都是貌合神离,若毅勇侯真的帮庆王吞下我们燕北这块肥肉,那毅勇侯自己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他不会这么傻。”
跪着的人不敢违命,只得劝道:“王爷许是有别的考虑,世子还是遵照王命找一找吧。”
霍朗也不敢忤逆他父王,虽觉得没必要,但还是说:“那就派人去金陵走一趟吧,顾家不是有个废物老头吗?老头子出了事,他这做儿子的总不能一直不露面吧?”
“是,属下明白。”
那人犹豫了一下,又说:“王妃特地暗中叮嘱,请世子酌情提前回去,万一御史案的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