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较高的那名巡城士卒火了,一拍钢刀:“我入青牛城三年,头一回听到有人敢劈巡城卫的。你们是哪里来的土匪地痞?”
话音未落,锵的抽出半截钢刀,故意往那人面上一转,映得他眼前一白,伸手遮住眉眼,甚是得意,正想回头唤众人过桥,忽然腰间一痛,却被黑衣汉子飞来的一脚,踹得他身子往后一弹,双膝跪地,俯趴着不住呕出酸水。
“拉到一边去仔细盘问,指不定,你便是老子要找的人!”黑衣汉子的同伙齐发一声喊,七、八把钢刀分架着两人,缴下佩刀,便要拉进绳圈里去。总算另一名较矮小的巡城士卒头脑清楚,见了这伙穷凶极恶的德行,再稍一联想最近城里的变化,白着脸道:“你们……你们是霸刀门的人?”
黑衣汉子狞笑:“看来你要聪明一些。我们只是奉命搜人,好生交代清楚,便放你们过桥去,老子也懒得与你缠夹!”那矮士卒咬牙怒道:“这儿离青牛城不过几里,你敢在我家的地头拦路圈人,是当青牛城没人了么?”
闻言,黑衣汉子左顾右盼,同伙间爆出一片轰笑。他从怀里摸出一封朱印公文,以信代手,连搧了那矮士卒几耳光,揪着衣襟往上提,呲牙咧嘴地凑近矮弟子鼻尖:“看清楚,这是你们城主亲自颁下的搜捕令,任何途经这里的都得盘查清楚。”把人一推落地,站起身来,冲队伍一扬文书,大吼:“我们奉命搜捕天下第一淫贼,因此设岗盘查,无辜之人,自然不用担心!”
说话间,他目光如狼,一一扫过身前队伍里的百姓,所经之处人人低头,无不股栗。
“排到队子里的人无故离开,就是心虚!就地正法,绝不宽贷!听到没有?”风声呼啸,更无一人敢答腔,本有些想打主意开溜的人,全都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妄动。
黑衣汉子满意点头,指挥手下将那两名巡城士卒捆起来,也懒得盘问什么,径自扔进圈禁处,与其他可疑之人同置,颇有示众立威的味道。
中年樵夫看得忿忿不平,低声咒骂:“城主要捉什么淫贼,官兵人手不够,竟然雇了这些江湖人来,好好的搜捕,都教这帮匪徒拿来为非作歹了!那什么淫贼怎会来这穷乡僻壤!”
老妇唯恐被黑衣大汉听见,连忙喝止道:“你呀,少说两句成不成?”队伍前进的速度稍稍加快,被赶进绳圈里留置的,多半是不超过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没有妇人女子,也无老妪幼童。之后又有几名巡城士卒到来,也是不由分说便被逮住,扔进围着绳圈的溪畔湿地,照例一句不问;遇到唠叨或抵抗的,便饱以一顿老拳。
中年樵夫越看越怒,小声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抓一个淫贼吗?这帮人到底想抓谁啊?”
其实黑衣汉子他们只知道那人叫李逍遥,年纪不超过二十,之所以还抓了其他年纪相仿的平民百姓,一来是掩人耳目,二来是威慑,让目标以为乔装改扮也有风险。这种撒网捕鱼的作法很笨、很花气力,但只消筛选严实,却出乎意料的有效。
骡马车上的虬髯汉子唇际抿着一抹莫测高深的笑,饶富兴致的观察霸刀门众人的行径,这些家伙倒是尽职尽责,不过此次行动本就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注定一无所获。
待查的队伍约莫等了一刻,终于轮到那对樵夫母子。虬髯汉子帮忙搀扶她下车,忽见桥面之上,一人远远行来,锦衣长袍、背负钢刀,生得长身玉面,脸色却有些白惨。
虬髯汉子还未开口,却见那为首的霸刀门的人并未拦阻,反倒迎上前去,恭恭敬敬一抱拳:“小少爷!您怎么来了?”
那青年人剑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