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转头一看,一个姑娘指着地上一堆碎片,正对着一个镖师模样的人抱怨道:“你怎么搞的嘛?走路不看路,把我的宝贝撞翻啦!”
少女声音娇柔动听,正是方才所听到的。李逍遥眼瞅着那少女至多十七八岁,身材娇小,穿着一身青丝长衣,肩披薄绡白纱,弯眉秀目,望之极是俏美可喜,令人赏心悦目。
那一旁的镖师皱眉道:“姑娘自己把这罐子放得这么外面,怎能怪我?”
那少女噘起小嘴,表情便如是如受了莫大委屈,似要哭出来一般,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在场各位评评理啊,难道说我这瓷器靠了桌边些,被撞下桌去就是活该吗?”说着当真急得要掉眼泪似的,旁人看着不禁好笑。
“莫不是来碰瓷的?”李逍遥心里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来,毕竟这事他以前也没少干过。
这时领头汉子却走过来劝道:“算啦,何兄弟,你赔给她便是,别跟小姑娘家家的斗气。”
那姓杨的镖师见总镖头都来劝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道:“好吧。”
那少女嫣然一笑,道:“还是王总镖头明事理,多谢你啦!”
那领头汉子一愣,道:“姑娘是何人?如何知道在下……”
小姑娘食指敲着桌面,笑道:“那外面的旗上都是金色花样,你们又是一腔苏州口音,还不是苏州的千里镖局吗?在千里镖局里,总镖头王德庆本事多好啊,谁人不知?这么多镖车的大镖,难道王总镖头他会放心坐在家里喝茶,只派一些普通角色出马么?”说完,少女抿嘴而笑。
那汉子正是千里镖局总镖头王德庆,武功精湛,不光苏州,就连左近的州里都无人不知,千里镖局开立几十年,名望不小。这次他受人保镖,押了一批大镖上云州周家府。他见这一个小姑娘竟也知道他的名头,不禁微感得意。
王德庆向何镖师道:“赔些银两给她吧。”
那少女笑道:“且慢,你也不用赔我银两啦!你拿些东西抵给我就好,可以吧?”
王总镖头见她一派天真可爱,也不嫌烦,便道:“姑娘要什么?”
那少女站了起来,指着店门外一列镖车,笑嘻嘻的说道:“就这些大车和里面装的东西吧,算来便差不多啦!”
王总镖头笑道:“姑娘别说笑了,这是我们镖局押送的镖……”
小姑娘却不理会,背负双手,走到门边,叫道:“喂喂喂,你们都走开到一边去!车夫,跟着姑娘走罢!”一个性子暴躁的趟子手一挥手,道:“小丫头莫来胡闹……啊哟!”
话没说完,便是一声惨叫,那只手挥到中途,一个手掌竟尔飞了出去,血溅门廊。那少女淡淡地道:“好啊,你对姑娘我如此不敬,只少了只手掌,也算是便宜你啦。”
这一来店中宾客人人变色,不少人大声惊呼。看车的张镖师冲了上来,骂道:“小贱人,想找麻烦么?”说着出掌向她抓去。这一抓力道非小,岂料一道鲜血洒开,不知怎的,张镖师一条右手腕又断了,还飞到一个临桌客人桌上,落入一锅热汤里。那人吓得大叫:“妈呀!”向后跌落坐倒。同时,张镖师惨呼一声,跌跌撞撞地退了四五步。
李逍遥嘴里还塞着满满的饭菜,直愣愣盯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道:“这小姑娘外貌可喜,但手法却凶狠异常。”
王德庆更是惊怒交集,站上一步,怒声道:“小丫头,你是哪条道上的?”
干走镖这行,靠的可不是什么高强的武功,而是人情世故,沿路的关节打通了,黑白两道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