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断气。
直到胸腔涨闷,她整个脑袋也因缺氧而迷蒙起来,想不起任何事,指尖扒着长凳直到骨节发白,可绳索依旧没有任何松动。
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当死亡来临的这一刻,但在这深宫之中,她就犹如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该吃的该喝的都享受过了,她的那些珠宝就当留给玉竹这么久以来对她照顾吧。
“王……王爷!”
随着昏暗潮湿的地牢闯进一道人影,几个狱卒吓得神魂俱裂,赶紧把视线投向惠妃,火光下,男人那张冷硬的轮廓锐利骇人,双目带着浓浓的怒意,就连惠妃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你父皇的意思,你难道要为了一个贱婢违抗你父皇的旨意不成?”她沉下脸,神情肃穆。
目光毫无温度的扫过一行人,萧臻两个大步就上前将女子脸上的湿草纸拿开,眼中映入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他神情一变,连忙探了下女子脖子,像是感受到那微弱的跳动,心中的紧绷也骤然一松。
“王爷……”狱卒颤颤巍巍的上前,可还未靠近,脖子突然被只大手掐住,整个脖骨瞬间响起碎裂声。
一时间,地牢中所有人都被吓的倒退几步,目露恐惧的跪倒在地,甚至连个呼吸声也不敢放重。
惠妃也被吓了一跳,还是被刘嬷嬷扶住才稳住了身子,只是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从未见过如此大动肝火的儿子。
“为了一个贱婢,你如今连你父皇的旨意都不顾了吗?!”她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
挑断女子腕间的绳索,萧臻顿时将人抱起,目光毫无温度的看向中年女人,“母妃总是一次又一次挑战儿臣最后的耐心。”
身子一颤,惠妃一把扶住后面的刘嬷嬷,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儿子。
陶兮并未彻底昏迷,她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突然传来阵阵说话声,她的困意也渐浓,但又怕这样睡过去就会再也醒不来,便只能费力的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所熟悉的房间,极其不真实,她如今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
随着房间门被推开,只见玉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走了进来,许是见她醒了,这才蹲下身探了下脑门,见烧已经退下,也稍稍松了口气。
“你没什么大碍,只要静养几日便可。”玉竹说着便要将她扶起来。
陶兮脑袋依旧有些晕,依旧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这间屋子,“我……怎会在王府?”
她们王爷总是这么及时,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惹人非议,况且皇上那里该如何解释?
待药冷了些,玉竹才慢慢将药勺递过去,神情毫无波动,“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陶兮瞬间坐直了身子。
而玉竹依旧没有任何触动的给她喂药,声音平静,“在王爷刚把你带回来,宫里就传出了皇上驾崩的消息,太医确诊是病逝,如今王爷已经进宫,国公府不一定安全,你在这里并无其他人知晓,所以可以放心。”
闻言,陶兮像是受到了不少刺激,整个脑袋都晕了起来,从未想过一切会如此凑巧,但她更未想到,萧臻会不惜违抗自己父皇的旨意也要救自己。
喝了药,陶兮脑袋越发晕沉,却发现易木并未跟着一起进宫,而是在外面与玉竹说着什么,她来到窗前坐下,一直好奇的盯着两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易木很快就看了过来,庭院里并无其他人,他忽然上前几步靠近窗台,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王爷幼时落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