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黑暗笼罩着整个京城,微弱的月色给大地蒙上一丝莹光,凉风习习,街道四处还依稀可见不断巡过的禁军,百姓们也早早熄了烛火,十里长街寂静的只余呼啸的晚风。
-->>殊王府却还亮着不小光亮,书房中烛火妖娆摆动着身姿,直到一抹纸角逐渐靠近,瞬间点燃一束火光,所有灰烬都落入一杯茶盏里,继而浇入绿油油的盆栽中。
“王爷,戚亲王如何说?”侍从神色肃穆。
慢悠悠净了手,殊王一边拿着锦帕擦拭着水渍,一边来到书桌前坐下,面上带着点晦涩,“六皇叔也不敢保证如今虎符是否还在宫里,父皇驾崩,谁也不知他是否早就将虎符私下给了三哥,此番绝不可冒险。”
闻言,侍从却凝重的道:“但如今王爷掌握了京中不少人马,再过几日便要宣读遗旨了,若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白白将皇位拱手让人。”
“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就算拿下京城又如何,母后向来都偏袒三哥,本王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
殊王五指一紧,幽幽的道:“况且你以为我那三哥真能什么都没准备?城外军机营可都是他的人,马武和李子明也是跟了他多年的亲信,如今却什么动静也没有,无非就是想做出一副没有防备的样子而已,然后等本王一动,才好将本王的人一网打尽,本王绝不会中他的圈套,一个皇位罢了,就算如今让他坐了又如何,来日方长,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他这个三哥看上去一丝不苟,实则心眼比谁都多,大家幼时都在学功课,对方就想着去边关随军,不就是为了收拢人脉,就算没有虎符,以对方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威信,那些人是听虎符的还是听他这三哥的还真不好说。
“那……谁也不知先帝留下的遗旨写了什么,万一将您贬到偏远的封地可如何是好?”侍从忧心忡忡的道。
把玩着一根狼毫,殊王随意的瞥了他眼,“偏远不好吗?只有这样本王才能休养生息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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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府待了几日,陶兮也几乎都没有再看到她们王爷,因为对方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只有半夜才能看到人,不过可想而知这种时候自然不能懈怠,陶兮都日益跟着紧张起来。
本以为是一场腥风血雨,然而却出乎她意料,直到先帝出殡,她也没有听到什么大事发生,风平浪静的出奇,好像其他皇子都无心皇位一样,丝丝动静都没有。
直到发现主院其他人都兴高采烈的在那里打扫庭院,比起往日可要勤奋多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地上连颗灰都要捡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因,她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陶兮立马就召来雨心询问,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找到玉竹。
“陶兮你就要当娘娘了!”雨心激动的整个人都处在兴奋中。
陶兮皱皱眉,坐在窗前往外面看了看,发现其他人还陷入在喜悦难以自拔,连地上的碎石都要摆的整整齐齐。
“今日先皇出殡后,皇后娘娘与南亲王便宣读了遗旨,果然是让咱们王爷继位,其他皇子都赐了封地,也无人敢不从,所以说咱们王爷可谓是众望所归,而且王爷这么宠你,到时候一定会给你个妃位的,你再早点生个皇子,还不压那个郡主一头!”雨心显得比她还高兴。
虽然猜到了这个结果,但陶兮还是觉得很不真实,居然一点风波也没有,那个殊王能甘心?
她就是怕有危险殃及她这条池鱼才躲在王府的,现在居然这么顺利,不过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