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兮还是不敢置信的掐了自己一把,可依旧那么疼,这是现实,一切都是真的,那……她还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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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立后的消息在整个京城都掀起了惊涛骇浪,本以为是哪个高门贵女,却不想是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国公府六小姐,还是个青楼女子所生的私生女,奈何皇上此番决定太过突然,一众朝臣们还没来得及联名上谏圣旨就已经下了。
众人当然不会罢休,都纷纷跪在御书房外求见,可皇上明显心意已决,再加上太后与太皇太后的举荐,他们一干人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实在是他们皇上这个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但偏偏又不敢惹他们皇上生气,深怕新帝继位第一个拿自己开刀,对方可不是那优柔寡断的先帝,他们这新帝可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
也不知那国公府的六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将他们皇上给迷成了这样,当消息传到赵雪音耳中时,一向淡定温和的她也忍不住扫落一地茶盏瓷片。
“主子……”丫鬟欲言又止的站在一旁,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这样失态。
那张温婉柔和的面容上此刻满是阴沉,五指紧紧攥着桌边直到骨节发白,赵雪音闭上眼胸脯不断的起伏着,充分说明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倒是我低估了那个奴婢,想来她国公府的-->>身份也是皇上替她安排的了。”女子语气透着不甘。
丫鬟只得上前一步轻声道:“那可要告诉老爷那边,让人把事揭发出去?”
眼帘一抬,女子神情逐渐又恢复平和,只是幽幽的抚弄了下腕间的玉镯,“想必惠妃娘娘也早就知晓此事,如今旨意已下,我若这样做就是与皇上作对,不仅会让皇上厌弃,反而还会连累爹爹,何必因小失大而得不偿失。”
“那主子的意思是……”
“只有留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皇上不会喜欢多事的女子,我自然不会多亲近那奴婢,也不会与她作对,可我们的郡主就不一样了……”她嘴角微勾。
丫鬟眼前一亮,“主子说的对,就让那个长瑶郡主顶在前面,咱们就在背后推波助澜,他们鹬蚌相争,主子就渔翁得利。”
赵雪音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目光平和的盯着腕间的玉镯,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封后大典在登基大典之后,陶兮每天都还沉浸在不真实的梦幻中,直到宫里的人过来给她裁量尺寸,缝制凤袍,一切才逐渐真实起来,她是真的要当皇后了。
陶兮从未将萧臻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毕竟男人的承诺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特别是一个要做皇帝的人,更是不能相信了,然而现实好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对方先前说过的话也渐渐在脑中清晰了起来,他说过不会亏待自己,果真没有亏待她,还给了自己最尊贵的位置,更没有让她屈居其他女人之下。
说不出是种什么心情,陶兮有太多想说的话,奈何她还不能进宫,直到封后大典那天她还是懵懵懂懂的,一大早就被人叫起来沐浴熏香,继而梳妆打扮,铜镜中那张略微稚嫩的面容在妆容下瞬间威仪起来,那繁重华贵的凤袍仿佛有千斤重,像是在告诉她这个身份的沉重。
犹如一个木偶般被人戴上华美耀眼的凤冠,盖头一蒙上,陶兮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嬷嬷们在一旁不胜其烦的叮嘱着宫中禁忌。
耳边全是喜乐声,上了浩长华贵的喜轿后,陶兮并未偷看外面如何,浑浑噩噩几天,如今突然紧张了起来,紧张的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一样,因为她知道自己就要进宫了,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待到皇宫后,她跟着去宗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