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久听着这句话不怎么吭声,球场的医生给他上药,他也没再哼哼唧唧。陆雪久对自己下了狠手,就怕戏演得不像被段蒙看了出来,谁打球会专对着自己的脚趾?他不仅对着脚趾挥球杆,还把小趾打得红肿不堪,好像一节萝卜。
段堂又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谁拦得住。”
说完看见陆雪久脸色不好看,暗骂一声说错了。
当初舒婉然和段蒙父亲的婚姻轰轰烈烈,还上了报纸头条。旁人都说他们爱得热烈,不过五年,舒婉然就非闹着离婚,谁也拦不住。
陆雪久可以说是跟着段蒙长大的,段蒙对他来说比他妈还亲。
“大哥都三十一了,差不多该结婚了,你要学着接受。”段堂开导他,“我知道你害怕他被什么女的抢走了,可是他不是最宠你嘛,他就算结婚你也是他最疼爱的弟弟,我们啊都靠边站。”
陆雪久低声道:“我不想他结婚。”
段堂:“这次估计不行了。这几年那些女的来来去去,就这个纪之悠和他谈得久一点,旁人吓得要被他吓死了。何况纪之悠家里和我们正好搭上线,段蒙反正和谁结不是结,锦上添花不是更好?我看她不像个霸道的人,你还怕你斗不过她?”
陆雪久眼睛湿漉漉的,鼻头都红了:“段蒙喜欢她吗?”
段堂想了想:“我觉得是喜欢的。”
很久之后,陆雪久才“哦”了一声。
喜欢。
段蒙喜欢纪之悠。
两个月前,陆雪久就知道段蒙可能会喜欢纪之悠了。
其实陆雪久见过纪之悠,在那些豪门的八卦新闻上。那次他从国外回来,听说段蒙又要去相亲,他侧敲旁击得知了对方的身份,花几个小时的时间将纪之悠社交账号上的每一张照片都看过。
纪之悠是个波霸,34d,还长得高,有一头风情万种的长卷发,和段蒙以前藏起来的那些“搞h色”的杂志上的女郎一模一样。
段蒙从来不知道陆雪久发现了他的这些杂志,他不在的时候,陆雪久总是溜到他房间里去睡觉,那些杂志就压在棉被底下。
那时段蒙不过二十出头,是个毛头小子,陆雪久还没上高中。
少年时的陆雪久躺在段蒙的床上想,他哥平时看上去禁欲冰山,到底是怎么对着这些长着橄榄球的女郎一脸冷淡地下手自我安慰的。他想不出来,因为他从来没试过,他从青春期起的幻想对象就是段蒙了。
段蒙自打开始着手思考婚姻大事以来,和一些女人分分合合,陆雪久都是知道的,他一直都觉得段蒙不可能真的结婚。
而纪之悠之所以让陆雪久有危机感,是因为纪之悠的思想和教育。社交软件上,纪之悠表现得并不像胸大无脑的白富美,她竟然还会谈论什么“哥德巴赫猜想”。想一想,段蒙那么闷骚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这种集放浪与睿智于一身的女人。
段蒙第一次去见纪之悠,晚上很晚才回来。
“你们去哪儿了?”陆雪久问。
段蒙不常回段家,他很反感人多的地方,所以从接管公司起就在市中心常年包着一间豪华套房。
陆雪久是唯二会出现在他房间里面的人。
段蒙身上染了淡淡的香水味,一边脱外衣一边说:“吃饭,看电影,喝酒。”
陆雪久跟在他后面转,婆婆妈妈地八卦:“没上床?”
段蒙顿了顿:“她是正经女孩。”
“这和是不是正经女孩有什么关系?”陆雪久钻过他的胳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