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荣介警惕地后退数步站定,目光中掠过狐疑不安,不过很快就被微笑替代,将刚升起的防备深深隐藏。
过了片刻,男人抬起头来,被他舔过的地方竟然不留丁点水迹,而尤为让人惊讶的是,他因为缺水而干裂发糙的嘴唇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已恢复了润泽,就连身上的伤口看上去似乎也好了很多。
“你还好吧?”荣介像是不再介意之前抢夺矿泉水瓶的事,语带关切地问。
男人站起身,竟然比本就有一八五的荣介高出了将近一头,肩膀很宽,骨骼粗大,如果不是太瘦的话,定会跟一座山似的雄壮。他似乎这时才看清荣介的样子,目露奇异之色,十分简短地说了句话,声音沉喑,似人耳语。
荣介无奈却又是意料之中地发现,他完全听不懂对方说话。早有心理准备的他倒也不气馁,而依旧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荣介。荣——介——”为妨对方听懂不明白,还指着自己着意拉长声音强调了一下这两个字。
“你呢?要怎么称呼你才好?”说自己的名字只是引子,重点在于后面这一句话。
连问带比划,荣介不相信对方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然而男人却像是没听到,目光只在他全身上下游移,从头发眉眼看到衣裤鞋子,当然看得最多的还是矿泉水瓶,看得荣介的笑脸都快要僵住了。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知道要怎么才能走出这个地方吗?”
“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吗?城市?或者村落?”
……
荣介问了很多问题,努力尝试着跟男人做一些简单的交流,然而对方并不配合,目光只定定地落在他手中还剩下一半水的矿泉水瓶上,眼中的贪婪和渴望毫不掩饰,但又带着一种强烈得让人无法忽略的克制情绪,似乎是在克制抢夺的冲动。
在主动送出水,借此示好,拉近彼此之间的关系,和被动等待对方欲望破禁,出手抢夺这两个选择之间,荣介非常果断地选择了前者。要知道有的事一旦开了个坏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喝吧。”他将水递过去,笑得十分亲切。当然,能这样爽快的前提是,在带过来的物资里面,水和饮料占了将近一半的份量。他受恶梦影响,对于饥饿和干渴印象异常深刻,因此在大肆购买的时候,便着重于这两方面,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只是顺手捎带。
男人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带着狐疑和不解,但也仅仅是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水上,没有丝毫客气地接过来,一仰头,喝了个干净。
看他还在研究矿泉水瓶,似乎在琢磨怎么才能不浪费掉瓶壁上沾着的些许水迹,荣介望了眼天色,知道必须赶回地穴了。
“你是准备去哪里?晚上有歇脚的地方吗?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他一口气问出来,知道对方听不懂,也不浪费口舌,直接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男人的手臂,把其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比划了一个跟自己走的动作。
他原本是想拍肩膀的,谁知抬起手才发现不太顺手,于是临时改了地方。这个动作对于刚相识的两人来说还是略亲近了些,但他也没办法,如果不这样,对方根本不会抬起头来看他,更别说交流了。
他是一个观察力十分细微的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