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之前两人什么也没吃,主要是蛮哥自己不吃,肯定就不会拿出东西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算起来,除去昨天那两片饼干,荣介已经有三天没进食和水了。奇怪的是,他虽然觉得饿,但并没有虚弱到不能走路。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三天,所以倒是没多想,只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适应眼下艰难的环境,变得扛饿了。
他唯一奇怪的是,他醒来后一滴水没喝,算起来怎么也有二十多个小时了,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渴,身体也没有缺水的各种反应,这根本不正常。
然而不正常归不正常,于他目前的处境来说,倒并不是一件坏事。否则,他还得想办法从蛮哥手里弄水,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想到病得要死时,对方给的那几滴水,他就觉得心累。
跟蛮哥一起外出并不是件特别愉快的事,除了差点又被扒光衣服外,还很难跟上对方的步子,常常是累得跟哈巴狗一样,人家依然嫌弃不够快。
还好在弄明白他如果没有衣服保暖,就会生病之后,蛮哥就勉为其难地容许他保留了身上所穿的衣物,另外还善心大发地将已张口的皮鞋还给了他。虽然他更想要那双运动鞋。但无论怎么说,都比光脚丫子踩石块来得舒服。
“哥,咱们倒底是干嘛去?”再一次小步快跑追上蛮哥,荣介气喘吁吁地问。如果说上一次他以为对方是要寻找出路,那么现在则已经开始怀疑这个想法,因为蛮哥刚刚又去爬了一趟上回的那座孤山。
蛮哥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也不知是不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在某块风化的岩石缝里找到朵石花,掰下来,递到他面前。
“石精。”
荣介伸手去接,结果蛮哥只是给他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就这样放到嘴里,一口咬掉半朵。
荣介咽了口唾沫,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他之前找到过不止一朵,而且每一朵都曾仔细研究过,其坚硬程度,如果不用石头砸又或者锤子敲,恐怕是很难将其弄碎的。所以蛮哥的牙……这是钢牙吧!要是被这牙咬上一口……
他不由打了个哆嗦,不敢想像那场面。
“石精?”亲眼看着蛮哥将一朵石花咔嚓咔嚓嚼下肚,强迫自己冷静了片刻的荣介仔细回忆方才蛮哥的发音,学着说了一遍,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石花的名字。
“石精是什么?石精有什么用处?我们出来就是要找石精的吗?”他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倒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主要是想牢牢记住这个发音。问的同时心里则在盘算,自己是不是能够利用这什么石精换取食物和水。当然,前提是确保他找到的石精不会被蛮哥强夺。他非常相信,自己之前找回的那几朵早已易主。
就在这时,蛮哥突然倾身过来,在他的鬓角和额头上连亲了几下,还伸舌舔了舔。
唰——荣介都没反应过来,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回过神,对方已经转身走了,根本不给他拒绝或者抗议的机会。
所以,他其实没想错,蛮哥是真对他有那方面的想法吧?荣介下意识地抹了把额头,意外地发现上面并没有湿漉漉粘哒哒的东西,反倒十分的干燥,连之前因为走得太急出的汗都没了。虽是这样说,他总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很想用水仔细擦洗一下。
“脏不脏的?你就不觉得恶心,我多少天没洗脸了,我自己都亲不下去……”他用手反复擦拭着额头,自言自语。
“快点!”见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嘀嘀咕咕,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蛮哥回过头来,不耐烦地催促。既觉得他是拖累,但又不能不带上他,对于行事雷厉风行的蛮哥来说也是挺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