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暮看到季苏叶悠闲坐在自己前面，侧脸看过去，睫毛特别的长。她看的清楚，在姜凌那句话响起的时候，季苏叶的唇角勾起的弧度，那是小狐狸才会有的，狡诈的浅笑。
——就好像是她等的猎物终于上钩了。
言暮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这姑娘想的太善良，这摆明不是小白兔。
半打酒“砰”地一声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季苏叶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往后一靠，两条细白的小腿伸直也摆到桌上叠起来。
小皮鞋轻松地晃来晃去，脚背肌肤雪白。
本来是挺大佬地一坐姿，在季苏叶身上言暮就只看出了稚气的可爱。
经理在一旁战战兢兢：“小魔……啊不，季大小姐您消消气，这不是把酒给你拿过来了嘛？我看姜总也不是这个意思……”
“会不会说话呀，不会说话你就少说点。”季苏叶仰头看着姜凌，开始捏着自己的手指玩，“还酒就还酒，摔什么？等会儿摔坏了我一毛钱都不给你的喔。”
季苏叶虽然甚少出来玩，但是季苏叶这三个字一安在身上，不认识她的人寥寥无几。且季苏叶现在年纪是凤城这些有头有脸的家庭后代里面最小的，与言暮的朋友圈交叉的虽有但不多。
但只要是和季苏叶多见几面的人都知道，这位季大小姐对言暮上心的很，且这件事还不能让言暮知道。
姜凌还只是当季苏叶是个小孩儿，气笑了，指着言暮对季苏叶说：“你跟着她瞎闹什么？你要这酒和我说一声就是了，我拿一瓶给你在这。”
孙连在后头听到了，“啧”一声，“这小伙子心好大。”
桑桐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后头握拳说：“苏苏！上！给他看看什么叫做小魔王。”
言暮差点被逗笑，憋了憋才把自己要往上翘的嘴角压住。
季苏叶伸出两根手指，夹着自己一张黑卡摇了摇，直接拍在桌上：“酒我全要，再给你两倍的钱，道个歉给我听听，谁说我跟着言暮胡闹了？”
她对着姜凌时还板着张脸，一转头对言暮声音就软的不像话，还带着委屈，忽闪着大眼睛：“姐姐，他骂我胡闹，我胡闹了没有？”
言暮还没说话，季苏叶忽然又凑近了点，一脸期待。
“没胡闹。”言暮那句我觉得他没有骂你说不出来了，说出来就成了这样。
“就是！”季苏叶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开开心心的曲起手指在卡上敲了敲，“听到了没有？她说我没胡闹你跳什么跳，拿着钱道歉走人，快点。”
“季苏叶你不可理喻！”姜凌见季苏叶这么帮着言暮也气了，口不择言，“你别以为自己有点臭钱就乱来，靠家里的算什么？”
季苏叶长长的唉了一声，摊手。
“你讲错了，我不止有点臭钱，我有好多好多臭钱！我就要乱来！”季苏叶一下子蹦起来，一米六的个子窜到一米八的面前，顺便拿着那张卡要去拍姜凌的鼻子。
她又没那么高，只好蹦了一下，结果力气没控制住，不止卡拍在姜凌鼻子上了，整个手掌也啪叽呼了上去。
呼完了，季苏叶踩着小皮鞋在地上跺几下，另一只手握成个小拳头在姜凌面前挥：“我就靠家里胡作非为怎么了？你服不服气？服气就来道歉。”
桑桐和孙连目瞪口呆，探头说：“我们苏苏到底是什么清丽脱俗的挥霍家中钱财白富美啊……”
言暮就看着季苏叶脑袋上那个小丸子，随着小姑娘的动作一摇一摆的，心里就只有两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