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想呆在教室,也不太想去喧嚣的和平街,于是挑了个相对人少的实验楼楼梯拐角处一个人呆着。
他靠墙站着,摸出一支烟,浅浅地戳在唇间,歪头点燃——他其实没什么烟瘾,纯粹是想做点什么缓解一下心浮气躁的思绪。
重生以来的这几天太过玄幻,尤其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真情实感,承砚扛把子周知甚至要为自己的狂野产生罪恶感了。
烟支刚染上一点红光,燃烧了七分之一不到,缭绕的云雾散开,晏行出现在楼梯拐角。
晏狗也太阴魂不散了吧?
他俩一文一理,按理来说有科目隔离,最近遇见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点。
晏行的目光落在他的唇间,微微皱眉,“你?”
“没见过啊,”周知咬着烟,仰着头睨他,“好学生?”
没等晏行回复,墙壁另一边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吼:“我日你妈啊啊啊!”
楼梯隔壁就是厕所,这偏远地带的厕所很少有人问津,但今天似乎热闹得有些过分了。
“赵彦炳我日-你妈你敢动老娘——”
“啊啊啊!你给老娘放……唔唔唔!”
周知隐隐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就要往厕所进。
“等等。”晏行拉住他的手腕,他不耐烦地回头。
晏行攥着周知手腕将他拉近,近得周知甚至忘了思考为什么不会打架的晏行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周知感觉到他和晏行近在咫尺,仿佛他们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对视。
但晏行只是伸手抽走周知唇间的烟支,熄灭后再扔进垃圾桶。他似乎打算说些什么,又在话语出口的刹那改换言辞:“带我一个。”
莫名其妙!
“随你。”
周知迈步往厕所进,余光恰好瞥到晏行的眼睛。
饶是周知再不敏感,一瞬间也浮现出一个疑问——
那他妈的是什么慈父的眼神?
无暇顾及太多,周知一进去,对着厕所隔间就是一脚。
实验楼厕所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那是门板猛地被踹开,刮着狠风撞在墙壁上的声音。
逼仄狭窄的厕所隔间里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在不怀好意地扯女孩的衣服。
男的在混子如云的承砚还算小有名气,名叫赵彦炳。
“滚出来。”
周知拽着赵彦炳后领将他拎起来往后拖,动作十分粗暴,“你泰迪精转世大白天发-情?!”
赵彦炳红着脖子,不知是气的还是勒的,他连连咳嗽,嘴也很脏:“咳咳……你个死妈孤儿是哪根葱,要你出来多管闲事?”
心情不好的周知就像一个易燃物,燃点低危害性强,一炸就要闹个惊天动地。
眼前这位很幸运地体会到了。
“咔”地两声,顿时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疼得此人眼球都快翻出三百六十度。
晏行在旁边把那个角落里的女孩扶起来,完事还跟看戏似的给鼓了鼓掌。
女孩其实是个小太妹,名叫黄思嘉,承砚道上甚至还有人称她一声“嘉姐”。她耳朵上戴了乱七八糟的耳钉,染了一头张扬的黄发,裙子短得可以,堪堪到大腿根,脸上妆容被泪水糊了大半,好几条黑色泪痕挂在脸上,还有那么点恐怖。
黄思嘉没见过这种场面,震撼得不轻:“我操……”
晏行真是当自己来看戏的了,顺带还想拉旁边的观众一起探讨:“厉害吧。”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