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智丰伸出两指,轻轻挑开钱夹的缝隙,在众人敬佩的眼神中,郑重其事地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纸巾。
黄思嘉那敬佩的眼神一秒消散,“日,浪费老娘表情。”
“等等啊,”黄智丰一边掏纸一边说,“放纸巾其实是成功男士的装逼技巧,你不懂不要说。”
装逼的成功男士将纸巾全部掏出来之后,总算是翻出了一张在空气中颤颤巍巍的十块钱。
“嗯……”
黄智丰有点尴尬。
周知嗤笑:“你搞笑呢成功人士?”
黄思嘉“呸”了一声:“这其实是个长得像钱包的纸筒对吗?”
晏行点头附和:“有鼻炎建议趁早治疗。”
最后还是周知给的钱,毕竟也是他先说要请人吃饭的,请一个和请三个也没区别。
他们踱步回到学校,周知照例送晏行回家。
路上周知很突兀地开口:“你今天为什么帮我?”
问的是黄思嘉那件事。
凉风吹拂在脸上,晏行有点困,没太听清他说什么,含糊应一声:“嗯?”
“我说,”周知又重复了一遍,“你今天为什么帮我。”
途经一道减速带,晏行被短促的颠簸震清醒了不少。
“哦,那个啊。顺手。”
长久以来的针锋相对让周知养成了一种晏行说什么他都想反驳的习惯,这一次也不例外。
“顺手?”周知冷哼一声,“我妈当着你面把我小泽玛利亚扔了的时候你怎么不顺手?”
小泽玛利亚这事说起来很尴尬,周知没那等爱好,纯粹是被人整了,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曾美萍脸色精彩纷呈,那天恰好晏行也在,就免费近距离欣赏了一场精妙绝伦的女子单打。
等半天没等到回答,倒是听见晏行在后头笑。
晏行的笑低低沉沉,掺在晚风中,如同一段温柔的旋律。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呢?”晏行离周知很近,只差一点距离下巴就能碰到周知的颈窝,他语调含笑,尾音略微拖长,“知神?”
周知手下倏地一抖,方向微微一变,幸好很快又稳住了。
“你离我远点!”声音有些狼狈。
“还有,”周知咬牙说道,“我叫你别乱喊!”
晏行乖乖点头:“嗯,好。”
答应得这么快,一看就是在敷衍。周知深知此人德性,多半还是没听进去,下回还得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晏行这个屡教不改的毛病又犯了。
已经到了地方,周知将车放在老地方,弯下腰来上锁。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昏黄朦胧的街灯打在周知的脊背上,校服随着他的动作上掀少许,露出一小片精瘦的背部和线条完美的脊骨。
晏行盯着那一片出神。
周知弄完站起来,发现晏行还站在那里。
“还不滚?还想跟我进去喝茶?”
晏行没回他,转而喊道:“知神。”
“你不是问我吗,”晏行深深地看向他的眼睛,“为什么要帮你。”
“嗯哼,”周知发出一声鼻音表示自己在听,“你说。”
晏行漆黑的瞳孔如同这夜色,没有人能从那深邃的黑暗中挖掘出其中隐含的东西。
“我得罪了孙志河。”晏行垂下眼帘,“听说他打人很疼。”
孙志河与在和平街晃荡的其他差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