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给闻棠一个交代,只怕会辜负他。
脑中思绪杂乱如野草疯长,不知不觉间,林轻舟一路御剑乘风,抵达凌霄峰的乘物游心。
刚走至庭院门口处,只见一道步履踉跄、衣袍脏污的人影,脚步缓慢,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门框,不甚利落地朝庭院内走去。
院门前的白色石阶上,一条点滴蜿蜒的红色血迹,随着他的向前的脚步,不断延伸。
林轻舟见状,甩开脑中纷乱思绪,急步上前,问到,“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闻棠听见声音,手忙脚乱地将捂在腹部的手,转为捂在脸上:
“轻舟师兄我没事,你别看我,我现在好丑。”
腹部的伤口少了手掌的按压,温热血液汩汩地从天青色的衣袍渗出,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上。
林轻舟面色肃然,二话不说,一把按住他腹部的伤口,一手捉开他捂在脸上的手。只见闻棠的嘴角还有未擦净的血污,一道深长的血红从他的鼻梁划过颧骨,堪堪从眼尾擦过,直要没入鬓间。
伤口处溢出的血液像数条细小涓流,从脸颊淌至下颌。
乍看一眼,还有几分触目惊心。
登时,一丛怒火在林轻舟的胸中倏地燃起,他声音一沉,问道:“这是谁干的”
闻棠见林轻舟没有被丑陋难看的伤口吓到,反而为他动怒,顿时觉得伤口也没那般疼痛难忍。
“段逍他们编排师兄的不是,说师兄为了博得寒祁的青睐,不惜出卖色相自荐枕席,言语非常不堪入耳,我一时没忍住就与他们动起手来了。”
林轻舟的眉头皱得更深。
宗门中近来就此事流言蜚语甚多,人言可畏,会传出如此龌龊的版本,他早有所料。
只是,闻棠总是待他如此赤诚,而他根本没办法给他应有的回应。
“先不说这些,我去帮你处理伤口。”林轻舟道。
所幸闻棠这次受的主要是外伤,内府真元虽然被剑气所伤,但伤势不重。
林轻舟撕开闻棠被血液浸染的外袍,赫然可见,腹部伤口血肉外翻,一片鲜血淋漓。
宗门修士都会研习药疗,灵疗,处理这样的伤口,林轻舟尚算游刃有余。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
闻棠坐在榻上,林轻舟手拿布条,弯腰为他一圈一匝地包扎腹部的伤口,指尖轻柔,小心翼翼。
闻棠赤着上半身,盯着林轻舟近在咫尺、线条柔美的侧脸,双眼一瞬不瞬,耳尖染上绯色。
林轻舟的手拿布条自后向前绕过他的腰间时,令他产生一种轻舟师兄抱住他的感觉。
他这般想时,身上的伤变得不值一提,就是再来这么十回八回,他也甘之如饴。
陡然,林轻舟两手交替为他包扎,额角垂下的一缕青丝,不经意间蹭上他赤露的胸膛,带来似有若无的痒意。
这痒意仿佛长着触角,一下子从他的胸膛爬进了心底,令他不由一个颤栗。
林轻舟微歪着头,拿着布条的左手正伸向他的后背,察觉到他的轻微动静,轻声问,“是不是我缠得太紧了”
瞬时,他的呼吸间,赤露的胸口上,都是林轻舟温热的气息。
他不由心旌一荡,神思摇曳。
缠得太紧了
太紧了
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些疯狂凌乱场景,眼前的人是如何在他身下,用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