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寒祁,又看了看寒祁影象。
像是突然醒悟了什么,他脸上的薄红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一苍白。
是了,冰冷无情的才是寒师弟,抱着他的这个,怎么可能是寒师弟?
险些就被邪魔外道的蜜里带刀蛊惑心智,做出什么颜面尽失的糗事来。
想及此,原主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提剑朝寒祁袭去。
被推到一旁的寒祁,此时也猛然醒过神来,连忙抬头朝屋顶上的林轻舟解释,“我以为这个是你,不对,两个都是你,我”
寒祁话未说完,原主的长剑已经裹挟着怒意以及羞赧,破空袭来。
他反应极快,闪身一躲,避过剑锋。
但原主不屈不挠,手中剑招依旧如倾泻江水般连绵不绝,干脆利落又带着一股狠劲,朝寒祁一一袭去。
原主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寒祁却只守不攻,连剑都未出鞘,身法似一阵平地而起的风,迅疾又不可捉摸。
望见原主,想到那是一年前的林轻舟,寒祁便不舍对他下重手,只当是陪林轻舟玩捉迷藏一般,任他袭来也不还手。
疯狂吃瓜的林轻舟,刚想收起佩剑,蓦地一道劲风朝面门扑来。
只见寒祁影象提着长剑,面孔冷肃地朝他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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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舟:!
这下他是立马分辨清楚了,想砍死他的这个肯定是寒祁影象,庭院中那个此时身形时高时低,方才与原主抱成一团的,才是寒祁本人。
思绪转动间,林轻舟召剑格挡住寒祁影象的剑锋,两人有来有往的打了起来。
寒祁影象的攻势很猛,似是对他们这两个“邪佞”厌恶至极。
林轻舟一面执剑勉强招架,一面在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地担忧起来:现在全都乱套了。
如果这边寒祁影象将他一剑捅死,那边寒祁又一不小心把原主影象击败,这下他跟寒祁两个人都要被淘汰出局了。
真是造孽。
心念电转间,对面的寒祁影象的剑芒催逼而来,林轻舟手中吟雪冷不丁地,咣的一声被挑飞出去。
剑修手中无剑,即是穷途末路。
林轻舟眼里闪过惶然,伸手要去追那被击飞的剑,寒祁影象手中的栖霜,泛着冷光,将将要抵上他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噗的一声血肉分离声响起。
一柄寒光夺目的长剑,将寒祁影象自后而前,捅了一个对穿。
寒祁影象望着贯穿胸口、染血的剑尖,口中溢出大口鲜血,他双目微睁,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不甘心。
生命力与所有喜怒,仿佛随着他胸膛上一股股流出的鲜血一起流逝,如何挽留也挽留不住。
他像深秋时节,凉风刮过时,树梢残留的那一片枯叶般,纵然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地,轻悠悠缓慢地从半空坠落而下。
“寒师弟!”
一声凄厉至极的尖锐声音响起,因情绪崩溃,最后一个字甚至破了音。
在寒祁影象摔落至地面之前,原主素白身影,像一片飘落的雪花,跃身上前,将他搂进了怀中。
寒祁这一剑,剑身周遭缭绕着强烈剑意,寒祁影象伤及的不仅是血肉,内府也被灵力震伤得不轻。
原主面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他跪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一手扶着他的寒师弟,一手颤抖着手指,掐诀要为他疗伤,嘴唇抖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