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铺平宣纸,随手提笔蘸墨,方要下笔,不禁又抬头朝渐行渐远的那道天青色背影望去。
脸颊上方才的哭丧表情,逐渐在脸上消失殆尽,继而眉间轻皱,变成一丝丝的凝重。
够了半天,手臂酸痛都没能够着。
林轻舟别开脸,不看他的眼睛。
那两个在暗市中兵戎相见的人,怎可能是追着讨债那么简单。
明眼人一望便知,那两人都对师父情谊深厚,甚至乎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不过,既然师父羞于启齿,顾左右而言他,那他便装作不知,装傻充愣给他一个台阶下。
先把人留住再说,省得到时跑了,天大地大难以再寻见。
不过,师父啊师父,你如此仙风道骨的一个人,看不出来竟然惹下了这么多桃花债。
这么一个惊吓,手中的书一时没拿稳,哗啦一声落了满地。
“你是不是介意我与殷昔白才这样,我发誓我跟他真的清清白白。”寒祁甚至开始为林轻舟找理由。
并且无论哪个看起来都凶神恶煞,不大好处理啊。
阴阳镜没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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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暗市之行,不仅空手而归,还与最不想重逢的人相见。
林轻舟暗叹一句造化弄人,端坐在计燃书房内,继续翻阅手中古书,看看是否有什么宝器,可以替代阴阳镜。
这些古书都是先前计燃怕林轻舟在府上待得无聊,从暗市采购的。一部分是按着林轻舟给的书单,但大多是照着店铺老板推荐。
计燃的书房,原本有三面书架,放着政史商地等。林轻舟到此地后,随着时间的推移,书房内变成竖起五座书架,其中有两座是放着各类道法书籍,五花八门,林林总总,内容涵盖范围极广。
日光渐渐西移,透过洞开的窗户,照到翻开的书页上,像伸着伶仃细脚般,打翻夜晚的墨台,徐徐将一切染上浓黑暮色。
坐在此地翻看一下午,林轻舟揉揉酸痛的眼,指尖掐诀,烛台上豁地燃起一点豆灯。
光线昏暗的书房,浸在橘黄的光芒里,变得亮堂起来。
高高的一摞书堆积在书桌上,他花了一下午翻看研究,没有什么新发现。
这些书已无参考价值,他抱起几本书,一本本地塞回书架上。
两大架书,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为了便于查找,自己编号,在书封的侧边贴了标签。
手中的书,刚好有一本在书架顶端,取书时搬了凳子才够着。
此刻,书房中的凳子不知被哪个仆从挪去别处,他只得踮起脚,高举手臂,死命地往上够。
够了半天,手臂酸痛都没能够着。
林轻舟别开脸,不看他的眼睛。
他落下脚后跟,身体原本紧贴书架,此刻不得不后退一步。
蓦地,后背抵上一片结实胸膛,与此同时,一只手从身后伸出,取过他手里的书,抬高手臂,将书塞到它要去的位置。
林轻舟诧异,计燃什么时候起竟然比他还高。
他转身一望,寒祁逆光的轮廓,猝不及防落入眼中,登时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寒祁投下的阴影里。
这么一个惊吓,手中的书一时没拿稳,哗啦一声落了满地。
“你是不是介意我与殷昔白才这样,我发誓我跟他真的清清白白。”寒祁甚至开始为林轻舟找理由。
他整个人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后背顿时抵上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