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舟心中一沉,穿林打叶的身形掠得更快,绕过一丛碍眼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令他心惊肉跳。
寒祁手握栖霜,一剑将计燃的左肩穿透。
殷红的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溢出,宝蓝色的衣裳已经被洇染成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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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祁神色罕见的有点慌张,急着向林轻舟解释道,“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计燃脸上的血色褪尽,白得吓人,他身影微晃,似是神志不清,口中喃喃道,“师父,我好疼。”
林轻舟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面沉如水,不发一语,直接越过寒祁,小心翼翼地扶住计燃。
防止造成大出血,没有先将栖霜剑拔出,他揽住计燃的膝盖,想将他打横抱起,手臂蓦地别人攥紧。
“让我来。”寒祁皱眉道。
林轻舟粗暴地一把拂开他的手,抱起计燃,召出剩下的那一柄断剑,御剑朝泗水城而去。
这样的林轻舟,让寒祁心中十分不安。
他一路踏花踩叶,紧紧追在后头,身形极快。
寒祁运用轻功到达计燃的府邸时,计燃肩上的剑,大夫已经取了下来。
林轻舟手中握着栖霜剑,从计燃房中走出,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望寒祁一眼。
随后,他朝园中的水榭走去。
寒祁非常默契地跟在他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惶恐不安。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一到水榭中,寒祁便开口解释道。
林轻舟将栖霜剑放在水榭中的书桌上,眼睛望向亭外碧波,背对亭内。
“寒祁。”他的声音冷然如玉。
林轻舟鲜少喊寒祁全名,这样的语气,让寒祁心中更为不安。
“你终于肯认我了。”
但寒祁仍克制不住在不安的夹缝中生长出一丝喜悦,颤颤巍巍。
“计燃是我的徒弟,我跟他之间只有师徒情谊,之前说他是我未婚夫,是骗你的。”林轻舟的声音像平静的池水,没有一丝波纹。
寒祁闻言,紧绷的神经一缓,心底不安夹缝中生长出的那丝喜悦,瞬时撑破所有不安的壁垒,长成参天大树。
然而,却听林轻舟又继续缓缓道,“我以前表现出心悦于你,也是骗你的。”
寒祁怔住,脸上刚刚弯起的嘴角凝固住。
蓦地,林轻舟转过身来,神情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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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要当你的道侣,更是骗你的,所以,我才要假死逃跑,因为我根本不想跟你合籍!一丁点也不想!”
寒祁嘴唇紧抿,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轻舟,往常寒凉似冰的眼眸中,除了不可置信外,剩下全是痛色。
林轻舟将他痛苦的神色尽收眼底,嘴边扬起一丝冷酷恶意的笑:
“我从未喜欢过你,哪怕一丝一毫都没有!”
“我之前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别有所图,我知道你以后是宗主,所以才故意讨好你,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竟然全部都当真!”
“不仅如此,我更是从心底里厌恶你,你不知道我每次忍着恶心向你靠近时,我有多难受。”
“亲你时,我简直反胃想吐,被你抱住时,我恨不得马上就去沐浴!”
看着寒祁的面色一寸寸变得煞白,林轻舟心中涌起一阵来历不明的快意。
寒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