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祁伸出手,只接过锦囊塞进怀里,任白玉簪躺在林轻舟掌心,转身离去。
林轻舟的眉头微皱一瞬,这是哪个女人送给寒祁的东西寒祁白玉簪都不想要,偏要拿走这锦囊。寒祁果然是来者不拒,只要是喜欢他的都可以!
“你要是不拿走玉簪,我就把它扔了。”林轻舟朝寒祁道。
寒祁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喉间微动,说道,“这是你的,任凭处置。”
想及这白玉簪背后的寓意,林轻舟:“我不要,你送给别人吧。”
寒祁背影落寞,声音轻得像风扬起的柳絮,“不会再有别人。”
随后,他仿佛疲惫至极,没有御剑,也没有掐诀,只是一步步朝外步行走去。
待他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林轻舟浑身紧绷的神经一松,也仿佛累极一般,一下瘫坐在书桌旁。
他闭上眼睛,想伸手揉揉眉心。
方才一直藏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倏地一松,掌心的那根赤红色药草被攥得太久,已经微微汗湿,一下子掉落到地上。
他连腰都懒得弯一下,顾不得捡了。
与方才那个冷酷刻薄、神采飞扬的人,判若两人。
他知道刚才的所作所为很过分,与寒祁说清楚,免得他再祸及无辜是初衷,可控制不住的情绪爆发,最终演变成恃爱行凶的报复。
快意是一时的,此时冷静下来,他对刚才的自己产生深深的厌弃。
可是,一旦他想到计燃的左肩被栖霜刺断经脉,左手等于废了,所有厌弃被自责愧疚掩盖。
纵览这一年来,他没能让计燃在修道上有任何长进,反而让他带来无妄之灾,他有什么资格再当他的师父。
即使计燃不提,他也该有自知之明。
计燃肩膀上的伤口痊愈之时,便是辞行的时候。
先前已有数名修士被抽干灵力,曝尸荒野,泗水城中各地修士往来不绝,邪物此举当算得上非常横行无忌。
城中百姓终日人心惶惶,唯恐被祸及,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
泗水城太守程峤体察民情,认为兹事体大,将此事禀告到计燃处。泗水城是计燃的封地,计燃二话不说,将自家师父举荐了出去。
林轻舟答应了。
计燃养伤期间,他反正也无他事,就当临走前为计燃做最后一件事。
泗水城太守程峤知道林轻舟是计燃的师父,但计燃一年以来修道无所长进有目共睹,他从心底把林轻舟看成沽名钓誉、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
信不过林轻舟,又碍于计燃的命令,程峤便又请了几位各派宗门的修士,与林轻舟一同协力除邪。
林轻舟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到府邸与其他几位修士会合,一路上程峤除了必要的客套话,维持表明的礼貌涵养外,不多说一句话。
林轻舟神经不算迟钝,察觉出了其中不喜的意味。
两人不尴不尬地一路无话。
不过,程峤虽然瞧不上林轻舟这样的神棍,但是却不会拿脸色给他看,抵达太守府后,态度如常地令下属梁都尉将他带去偏厅与诸位仙长谋事会合。
曲曲折折的长廊外,风吹柳条微动,嘶嘶蝉鸣传来。
林轻舟走在通往偏厅的走廊上,聒噪蝉鸣外,还隐隐约约听见偏厅里传来几声谈话声。
其中有一个声音还似曾相识。
他走至偏厅门口,看清屋内的人,一时微愕。
殷昔白竟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