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山水屏风隔开两口不大不小的汤泉,泉中暖雾蒸腾,如同一片白雾飘散复又围拢的云海。
林轻舟搀扶寒祁至药泉边后,背过身去,立在一旁。
浸泡药泉不仅需褪去衣裳,而且需要除去包扎伤口的布条。
寒祁背朝药泉而立,动作不快不慢地将上衣一一除去,只留一条白色亵裤。
包扎的布条紧紧贴着伤口,解开时便容易扯痛伤口。
但寒祁在此过程中,始终一声不吭。
林轻舟背对寒祁,望着眼前白雾翻滚的汤泉,听见身后不甚平稳的声息,终是忍不住转过了身去。
望见眼前的景象,他的眼眶微红,心中微微发涩。
寒祁背上伤口是贯穿腰腹的那一剑留下的。解开包扎的布条后,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鲜红的血肉。伤口被扯动后又开始溢出丝丝血液。
这是寒祁为他受的伤。
纵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不知为何,看一次心疼一次。
他情不自禁缓缓伸出手,手指轻轻触上伤口的边缘,指腹寸寸,轻柔缓慢,眼中全是怜惜。
寒祁悬挂布条的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对全世界的感知唯有那点在腰腹的温柔手指。
他心中生出的欢喜如野草般疯长,占据整个心房,但意识到现在他的身份,心中不免又生出几分酸涩与惆怅。
若是林轻舟也能这般心疼他,而不是这个假身份就好了。
犹豫一瞬后,他蓦地转身,一把勾住眼眶通红的林轻舟,重重地揽入怀中,也不管会不会碰疼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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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轻舟腰间一紧,未来得及反应,已经撞进一个温暖怀抱中。他一手抵在寒祁赤露的胸膛上,一手垂在身侧,猝不及防间,嘴巴微张。
寒祁垂首凝视着林轻舟眼角的薄红,轻轻拉起他那只抚过他伤口的手,放在唇边,温柔地一一吻过每一根手指,声音低柔:
“别难过,已经不疼了。”
指间是温热柔软的触感,耳边是轻喃细语。
林轻舟望着寒祁顶着的那一张陌生的丑陋面孔,眼眸中却是熟悉的深邃幽沉,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只是按着本能地呆愣愣点了点头。
四周,汤泉的白色雾气依然蒸腾不休。
寒祁将吻过的手指紧握在手中,怀中人面庞白如细瓷,染上淡淡红晕,纤长的双睫如扇,眼眸水光凛凛,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目光下移,停在浅色丰润的嘴唇上。
登时,眸光像新研的墨一样,暗到了极致。
他压抑已久的一腔情/欲,如久困笼中的恶兽,挣扎欲出。
勾在纤瘦腰间的手默默收紧,他声音低哑:
“我可以亲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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