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为什么手下留情?”
林轻舟那一剑本可以了结他的性命。
林轻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已有半个时辰,该回去扶寒祁回房,遂言简意赅道:“我与你无冤无仇。”
语罢,他便转身打算召剑离去。
明雀王见他一副“不想与你多说话”的模样,偏想找他点不痛快。
他喊住林轻舟,“上次那小蠢货是你徒弟吗?”见林轻舟顿住脚步,他继续道,“说来我还欠你的徒弟一个人情。”
林轻舟转过身来,一头雾水:“此话怎讲?”
明雀王脸上有几分得色:“上次你那个剑法高超的朋友,追在我身后,若不是你徒弟以身拦截住,我岂能脱身。”
在他眼中,是林轻舟的徒弟太蠢拖后腿,他本想借此冷嘲热讽一番。
却不知,这句话落在林轻舟耳中,又是另一番味道——
寒祁当时没有撒谎,他并非有意伤人,真的是蠢徒弟以身试剑。
隐约猜到计燃这么做的理由,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错怪了寒祁。
林轻舟心中升起淡淡的歉疚,或许因为受原书内容的影响,自己素来就对寒祁抱有偏见,认为他是一个冷漠刻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才那么轻易就误判。
原书的剧情线早已崩塌得面目全非,原书的所有悲剧都没有发生,那么他所一直坚持对寒祁的看法,或许早就该改观。
抽刀断水,二十年的寿命,寒祁的这份恩情,他该怎么还?
按下心头乱绪,林轻舟没有再理会明雀王,纵身一跃,御剑飞向泗水城。
清辉皎洁,林轻舟御剑在空,周身蓦地出现一阵浓烈的黑雾,将他团团裹住。
他心中警铃大作,掐诀想捏个引火咒,咒印未成,脑中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翌日,林轻舟脑中有点昏沉,微微睁开惺忪睡眼,朴素的青色帐顶落入眼中,极为熟悉。
他心生疑惑,挣扎着起身,朝房间内扫视过去,月白色的垂幔,黄花梨木桌,绘着素雪绿梅的屏风,心中巨震。
这不就是他在乘物游心的房间,他怎么突然回了清虚剑宗。
带着疑惑,他起身穿好鞋,抚着微胀的头,轻轻推开房门。
阳光明媚,和风轻轻,房门前的苍翠文竹沐着天光,枝影摇曳。
他走下石阶,脚下是熟悉的青石小径,沿着小径一路走,绿意盎然的若木树立落进眼中,风过处,叶声沙沙作响。
林轻舟走上前去,只见若木树下的石桌上摆着一副棋,棋盘中厮杀至半的残局。
棋盘边是熟悉的茶壶,腾腾热气从壶嘴冒出来。
眼前的一切,与他以前在清虚剑宗的生活不谋而合。
林轻舟心中疑云更甚,难道是寒祁强行把他带回了乘物游心?
他正自顾愣神间,咣的一声,若木树下不远处的房门被打开。
循声望去,闻棠一身青衣,扶着门站立,目光柔和如同春雨下江南。
清俊隽秀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如他以往每一日那般问候:
“早,轻舟师兄。”
(PS:"小说"首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