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合上,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心底的最后一个念头
缓缓地掀开眼皮,失血过多的林轻舟,浑身乏力,勉强撑着床榻直起身。
虽然脑中有点昏沉,神思并不算清明,但他还是马上认出,这房间是他自己的。
脖间传来的疼痛感,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他摸摸脖子,手指摸到一圈包扎的布条。
他竟然没死?
心头疑云盘桓,他推开房门,走至庭院中,只见寒祁手中端着药碗走来。
寒祁弯着唇角:“醒了,喝药吧。”
林轻舟走至他的跟前:“我昏迷多久了?”
寒祁:“三天。”
林轻舟疑惑:“我不是伤得很重吗?”
寒祁递药碗给他,只声道:“没事,有我在。”
林轻舟接过药,皱着眉头一口饮尽。
注意到寒祁面色苍白,林轻舟喊住接过药碗要走的他:
“你怎么了?面色不大好,是不是受了伤?”
寒祁眸光深深地望他一眼,为他的关怀而欣悦:“我没事,你好好休息。”
林轻舟心潮起伏,脚步微快地走向鹤鸣九皋,脑中不断回响着崔如故说的话,一声比一声响
林轻舟早就认出戚函就是他,早就知道与他同历生死,共患难的人是他
“你竟然没死,”他牙关紧咬,挥动剑招继续袭来,“没死的话,我就送你去死。”
不过,他没有解释什么。
这频道无缝切换得未免太过快。
林轻舟似乎被说服,并不深究,只笑着颔首:
“那就好。”
寒祁离开乘物游心后,林轻舟二话不说,步行前往抱朴峰,找崔如故。
秋水阁的书架前,崔如故正在查阅书籍,寻找应对地裂之变的法子。
林轻舟不拐弯抹角:“我那天是不是伤得很重?”
林轻舟一路脚步匆匆,走至庭院门口,脚步渐渐减缓。
林轻舟直视他的眼眸:“我心悦的不是别人,还需要我说得更——唔”
他架住殷昔白的剑,倏地,一道剑风破空而来,剑芒闪过,只见殷昔白的头颅瞬时整个削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滚。
闻棠双眼涌现泪光,咚的一声跪在他的面前:
然而,身体悬空感紧接而至。
崔如故抿着唇角,点头。
林轻舟皱眉:“寒祁救了我?”
崔如故合上书页,长叹一声:“对。”
林轻舟眸光一锐:“怎么救的?”
“这个,我答应过他,不会说。”崔如故面露难色。
话音刚落,林轻舟也不废话,袖中抽出一张符,手指飞快掐了一个诀。
崔如故开始抱着一本书大笑不止,直笑得眼泪流出来。
林轻舟对他施了咒,不解咒,他可以一直笑下去。
涕泗横流的崔如故卷起一本书,手高高扬起,想捶爆林轻舟的狗头,但笑得根本没力气,只能拿头哐哐撞书架。
林轻舟正色道:“现在能说了吧?”
崔如故抹去眼角的一滴泪,笑着嘴里含混不清:“哈哈哈,好,哈哈哈”
林轻舟立时解了他的咒。
所谓见色忘义,林轻舟与寒祁二人都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个凶神恶煞地威胁他不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