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翌日清晨她睁开眼睛在温暖的怀抱里意识清醒地感受了一会儿热度,就悄然无息地起身了。
赤司醒过来的时候贴着他胸膛的温软已经不见了,他偏了偏头,看到羊毛地毯上坐着的少女,她正一脸惋惜地捧着昨天被丢下床的性感睡衣,小脑袋低低的,因为在他怀抱里蹭了一夜头顶上还竖起了一根呆毛。
“绘理,你在做什么?”
他忍不住伸手过去,指尖触碰到那根呆毛,看它晃了晃依然顽强地竖着。
“小征。”
她转过头来,即使是在刚睡醒、没上妆、没洗脸的迷糊状态下,依然动人好看。一双明亮的眼睛眨眨,再配上头顶毫不自知的呆毛一根,萌炸了。
“这件睡裙已经被你在心里下了封印对吧?”她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以后不能再穿这件衣服了对吧?”
“对,不能穿。”赤司继续撩拨她的呆毛,“如果你会为我的睡眠质量着想。”
“”
绘理在穿或不穿之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她皱了皱小脸,转身一下拉开了衣柜的抽屉,她把睡衣方方正正地叠好放了进去,“说什么嘛,当然是会为了你的睡眠质量着想的,你是我老公嘛。”
交涉胜利的赤司掀开被子,已经准备起身穿衣了,他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好了,快换好衣服去洗漱,顺便把你翘起来的头发打理一下。”
绘理正从衣柜里拿出两人挂在一起的制服,闻言睁大了眼,抬手在头顶上一按,略显窘迫:“头发翘起来了!是不是很滑稽啊?”
赤司笑而不语。
没猜错,她知道自己头发翘起来之后的反应太可爱了。
——
两人去浴室里洗漱,对镜刷完牙洗完脸,绘理看着两只靠在一起的情侣牙杯,微微俯身把两支牙刷以一种零距离接触的状态紧密地挨在一起。
大功告成之后,弯起唇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紧接着她又去毛巾架上调整两条毛巾的位置,更近地挂在一起,这是她每日洗漱后养成的习惯。
旁边看着的赤司忍不住问她:“在这些小事上你居然表现出了异于平常的执着。”
绘理整好毛巾,侧头瞥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控诉他不懂浪漫:“不是小事啊,是你的牙刷,你的毛巾。”她执起他的手,在手背上吧唧落吻,“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抱着永远狂热的心情和耐心,好了,去吃早饭吧。”
赤司觉得手背有点麻。
他被撩了?
他被撩了。
他被撩了!!!
——
“少爷,少奶奶,你们起来了。”
刚下楼梯,等候在转角的女佣带着他们去了餐厅,不出所料,赤司家现在的家主赤司征臣已经坐下看报了。
“父亲,早安,今天真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呢。”
绘理亲切地问了安,赤司征臣是个常常冷面,情绪严肃很少露出笑容的干练男人,然而从小到大在别人眼里对她宠过了头,以至于她的那些幼驯染有点怵赤司伯伯但她却完全不害怕。
再严厉的父亲也会有温情温柔的一面,真庆幸她能看到赤司征臣这一面啊。
不过作为儿子,她的老公显然对于自己的父亲还存在着莫名的抵触,虽然心里排斥最严重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现在看起来关系也并没有缓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