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不起。”吕湾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离开实验室,不用半夜强迫症一般的想数据,他反而睡得很实。
“没……没事。”颜黄艰难的道。给科学家枕过的手,回去应该借点火,更容易出成果。
“早跟我说该多好。”吕湾很内疚啊。看把人家孩子给折腾的。
“我也是才醒。”颜黄慢慢缓过劲,缓缓的平靠在椅子上。期间吕湾扶了他一把,碰到麻的手臂,又是一阵想撞墙。
“你不用对我有太多的,顾虑。”吕湾道。“我们是平等的。”
颜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方舟号从来都不是一个平等的世界。严格而固化的社会阶层,伴随着一个人的出生。低等阶层的人,只能做垃圾处理工人和飞船维修工人。垃圾处理工人,面对的是没有尽头的肮脏和恶臭 而飞船维修工人,是高危工作,有时候一个钉子划破太空服,就会伴随着生命的消失。颜黄的父亲,就是这样走的,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
如果不是那篇作文,他永远只能读平民学校,然后重复他父亲危险的一生,仰望着象牙塔里的那些精英子弟。
而吕湾教授,出生在一个体面的家庭,明明可以避开太空作业,坐在办公室搞搞理论就好啊。可他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工作——太空探险。这甚至比颜黄父亲从事的工作还要冒险。
“吕教授,我觉得您真的,和别人不同。”颜黄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描述这个人。
“你是说,我是个疯子。”吕湾带上眼镜,自嘲的笑着。
颜黄沉默,表示有那么一点点。如果是他有如此家境,就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你也不懂我。”吕湾无奈的笑着。
“其实,我和加布尔是一类人。”一样的贪恋安逸,得过且过……颜黄晃晃他的左手,终于有点属于自己的感觉了。如果他从小就像加布尔一样生活在吕湾宽松的家庭,保不齐也会长成个胖子。
“不,你比他聪明。”吕湾道。颜黄办事是公认的还可以,想象力也够丰富,还善解人意,比如毫无怨言的给他当了一夜枕头。
“等等,加布尔呢?”吕湾这才开始找加布尔,“那小子……”看得出吕湾很关心他。
就在颜黄抱着左手欲仙欲死,吕湾对着他内疚不已时。加布尔在飞碟外的一个草丛,解决大自然的呼唤期间,发生了意外,他高呼“救命啊!” 可惜太远,飞行器里的吕湾和颜黄根本听不见。
哇,吕教授还在摸颜黄的手……“颜黄,把你的蹄子拿开……” 这是加布尔被掳走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掌上投屏来不及开,便被擒住双手,加布尔索性将它扔在地上,以此当做求救信号。
吕湾给总部发了求救信号,并保持了现场。
另一艘大一些的飞行器到了,下来一群人,拿着枪·支的特种兵,遗传学的哈瑞博士,夏逸医生和他肩上的小夏猩猩。
“你助理不见了?”一个戴着墨镜的强壮男人问。他的肩章上有军衔,卢森中尉。
“嗯。”吕湾面带急色。这是颜黄第一次看他着急。
“怎么不见的?”卢森关切的问。
吕湾指了指草丛里的一大滩排泄物,以及上面插着的掌上投屏。投屏上还在运行加布尔最爱的游戏……
卢森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这是……”
遗传学家哈瑞用严谨的态度道,“这是人类留下的。”
颜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