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淑妃拍案而起,面容因暴怒而狰狞,“还有救?!”
“娘娘息怒,奴婢觉得,不过是说说罢了,等那鱼神医采药回来,万朝云怕是早熬不住了。”这也是夕秀的期盼。
“不能有万一!通知他,不惜一切代价,把那什么鱼渊给我杀了!”她双手紧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镶进肉里,“万朝云这次必须死!没有她,万家就没了保护伞,没有保护伞的万家,本宫才能随便碾踩!”
“可是娘娘,奴婢看到太子殿下也派人保护那鱼神医……”
她话还未说完,便接收到淑妃冰冷如刀的眸光,“你懂什么?太子是陈谦的学生,他派人保护天经地义,但他不能派所有御林军去,而且……你转告他,最好把罪过扣到太子头上,一个杀死恩师的人,还配继承大统吗?”
夕秀闻言眼睛一亮,立刻恭维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
“王也可能很想让陈谦死,如果那姓鱼的身边太多人保护,就与他联手,先杀了万朝云和陈谦,我才能报仇,我儿才能当太子!”光打进来,落在她脸上,将她脸上的恶毒和狠无限放大,夕秀堪堪看了一眼,立刻胆战心惊,慌忙低头。
“是!”她坚定道。
万府,长喜院。
万朝云知道自己躺着,身边柳眉和蔷薇时刻不离,母亲也常深夜过来悄悄抹泪,就连父亲,也哭过了好几回。
老爷子最是争气,每次来看她,都骂骂咧咧的,骂她不争气,骂她没出息,还说她再不醒来,就转移她全部财产,哎,真是最狠祖父心啊。
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李白真不愧是诗仙,那句‘荣华东流水,万事皆波澜。’写得好啊。
也不知陈谦怎么样了,不知他会不会担心自己而日日揪心,她能听得到声音,想必他也能听到,只要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好。
只是,黑暗太久,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沉睡多久了。
十天?
二十天?
一年年?
十年?
还是更久。
这个时代植物人应该活不了那么久,但她害怕醒来他已垂垂老矣,而她也朱颜不再。
人啊,停下来,果然会多想,会矫情。
这些日夜里,她便时常想起一切飙泪的话语和诗词,以前也不觉得自己那般有才。
哦,不对,应该是记性好,记的都是别人的诗,别人的词,别人的句子。
譬如那句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有譬如那句苏轼的那句‘世事无穷,老生有限。’
思来想去,觉得这些诗美则美矣,却缺了鲜活,跟个老翁感叹时光易逝般,暮气太重。
人病着的时候,要想想些欢快充满希望的诗歌,譬如……莫名的想起李煜那句‘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不行不行,身体本来就垮了,如果心再垮掉,那岂不是死定了?
她努力摒弃掉那些不好的情绪,努力想着吃的,蒸羊羔,蒸熊掌,郑陆伟,烧花鸭,松花小肚,烩鸭丝,焖黄鳝……
想着想着,便觉得人生亏得慌,早知道会中毒,余生没个着落,当初就不该遵什么规矩,早该把陈谦给办了。
躺在他怀里的感觉,温暖,甜蜜,还有满满的安全感。
尤其是他身上的淡淡墨香,最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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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