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城外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晨起,这里的人们会看到太阳爬上高山,放出万丈光芒;傍晚,会看到太阳落到地平线之下,把人们放牧归来时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此时,正是傍晚,霞光满天,金乌一半已镶入地里,离国的旗帜在夕阳里,缓缓而来。
恭王掐的时间也刚刚好,几乎同时抵达。
离帝的座驾停下,他从马车里出来,而恭王翻身下马,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带护卫朝对方走去。
恭王面对着斜阳,从她的角度看去,看不清离帝的脸,只见他挺拔的身姿,霸气而威严。
两人靠近了,面对面站定,离帝微微一笑,“在恭王殿下的生平事迹里添了一笔败仗,实在不好意思。”
恭王没有被激怒,也抱以微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本王还输得起。”
“好,好气魄。”离帝拍手叫好,他说罢朝恭王身后探去,只见恭王的坐骑身后有一辆马车,便微微蹙眉道:“陈公为何不下车相见?”
“离国陛下,我们陈大人没有来,他有要务,已经启程回京了,马车里装的是陈大人给你的定国策。”
“哦?”离帝面色不悦,不过到底没发作,只态度冷了些,“朕是与陈公谈和,可不是和你谈和。”
“无妨,你不谈我们便回去,我大兴不过兄弟阋墙,又不是外姓人作乱。”她说罢便转身要走。
离帝一愣,便扬声留道:“既有陈公定国策,可勉强一谈。”
恭王的话是事实,王就算赢了,他也不可能改国号,大兴还是大兴,皇帝还是先帝的骨肉。
虽然承天帝和一干人可能会死,但大兴不会灭亡,而离国却换了个对手,一个更难对付的对手。
尤其是此时的离国看似一团和气,其实暗潮汹涌,一旦他稍微孱弱些,离国便会分崩离析,而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相比较离国分崩离析,其实他更在乎他的抱负,他志不在离国,而是整个天下!
目前,离国并无兵力支撑他征战天下,是以必须谋而后动。
恭王闻言,在心中暗暗松口气,幸好离帝想要的更多,若换做只想打过去烧杀抢掠的莽夫,可就糟了。
她面色冰冷的转身,嗜血的眸子灼灼的盯着离帝,在离帝发怒之前,她敛去所有冷意,端庄的笑起来,“离国皇帝陛下,果然如同陈大人所言,志向远大,既如此,我们开始吧?”
“好。”离帝看在定国策的份上,没跟恭王计较。
两人谈话期间,双方属下已把茶几、坐垫等准备妥当,负责谈判细节的官员也都对立而站,等待双方的主事之人。
恭王与离帝双双入座后,两方谈判臣工才见礼道:“下官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维眉梢轻挑,丝毫不在意自己比对方少了些岁数,她极其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大人请坐。”
这些臣子都是后陈谦而来,掐着时间到,其中领头的便是前临海行省布政使吴启用吴大人。
燕阁老为了提携燕家后人,特意找承天帝恩准燕浩跟过来,前不久恩科高中的燕浩没有陈谦给开直通车,饶是伯祖父燕阁老受林见深劝谏国难之时选择出山官复原职,也只是捞到了个主事当,跟万朝衍差着几个等级。
对面离国臣子也坐下后,双方开始眼观眼,鼻观鼻。
沉默半响,恭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