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燕浩不想失去做陈谦学生的机会,还想辩驳,话还未说完万朝云便扶着陈谦朝饭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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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帝营地。
许是春季湿气重的缘故,加之李享年纪大了,身子骨不是很硬朗,没等到禅位圣旨他便病倒了。
不过,作为郕帝的辅臣,纵是病了,政务也不能放下。
“咳咳咳。”特意压低了声音咳,随行伺候的妾室为他取来大氅披在身上,忧心道“老爷,要不您歇歇?”
“歇?不能歇。”他说罢又咳了几声,声音沉闷,隐隐还有些沙哑。
“吩咐人点灯,我有事要见陛下。”他把手里的折子合上,揣进袖里,便要出门。
妾室忙吩咐人点灯,伺候他出门。
不多会,李享来到郕帝身边,此时郕帝站在山头,眺望远处的楚沐阳部,那里不同于往日,今日灯火通明,仿佛有什么喜事。
“老臣,参见陛下。”李享行礼道。
郕帝没有回头,只伸手指着前方,“你看,对面果真是不同了,听说我那侄儿,也在。”
“回陛下的话,下边的人来回话,说是对面正在发军饷。”他说罢把折子恭敬的呈给郕帝,“陛下,请过目。”
郕帝回身接了折子看起来,他看得很快,看完笑了笑,“万家,还真是有钱。”
“戊戌商行,确实富可敌国。”李享不得不承认,郕帝的军队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的扩充,还得亏了戊戌商行的那些银钱,不然军饷无法短时间内解决。
“天慕山那边怎样了?”郕帝问。
李享不乐观的摇摇头,“落叶山庄犹如铁通般,附近百姓也都拥护,咱们的人一时半会动不了。”
郕帝闻言是轻笑一声,并未发怒,“无妨,只要大局定了,谅他天慕山也不敢不尊朕这个皇帝,不过是多了个地方豪族,动不了根基。”
“是,陛下心胸宽广,海纳百川,臣佩服。”李享拍着马屁。
这种马屁郕帝听多了,不甚在意,只淡淡道“对面虽然做出一副不会再有战事的样子,但断不可大意,你先传达一下朕的意思,让林见深过来为人质。”
“是。”李享闻言准备退下,“臣这便去办。”
郕帝点点头,回身拍拍他肩膀,关切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苦了,找个大夫好好看看身子,你若垮了,朕依仗谁去?”
李享闻言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噗通一跪,便磕了个响头,“陛下,能为陛下效力,是臣的福分,有陛下这句话,臣万死不辞。”
“起来,赶紧办了事便好好养精神,最后一仗,需得养足了精神打!”他眼如藏刀,面色冷峻,黑沉沉的夜色之下,落在李享眼里,便似即将出鞘的宝剑,锋利极了。
这则消息很快传到楚沐阳营帐林见深的耳朵里,此时的楚沐阳已醒来,林见深也不绑着他了,因为事实已成,他无计可施,只能听从林见深安排。
李享亲自写的信,几位将领传阅后,庄阔率先发言,“岂有此理,竟让太子殿下去为质!”
“无妨。”林见深温和道,他拿起桌上的信,又看了一遍,然后笑起来,“本宫去为质也可。”
“殿下!”顿时满帐官员、将军跪下,“万万不可呀。”
“咱们人没有对面多,想要打赢,只能智取,楚将军,你之前研究的战术,在我为质后便可用上了。”林见深笃定道。
楚沐阳一惊,秒懂林见深的意思,“殿下是说要在过去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