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手早已鲜血淋漓惨不忍睹,静公主身上的洁净宫装也被他手上的血污抹得肮脏不堪,远远看去就是两个紧紧相拥的血人,这幅画面既骇人又惨痛。
静公主缩在他怀里颤抖地哭个不止。
在场的所有人静默不语,只余了那悲切地痛哭声在空中回荡着。
直至死慕容磊仍是维持着紧紧抱着静公主的姿势。
夏卿予见她目光呆滞,眼神茫然,正想走上前去探查一下,方走了几步赫然发现静公主嘴角流出一溜血丝,心里猛然一惊,低头一看,其胸口插着一柄匕首,她双手还握着匕首的把柄,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染透了她的衣衫。
尘埃落定后,一切皆有了新的秩序。
京城一座茶楼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坐着两名相貌俊美气质极佳的翩翩公子,两人皆身穿白衣,然而气质却不一,尤其的引人注目。无论是街上行人抑或是茶楼里的食客都纷纷多看上几眼。
其中一名清俊雅秀的小公子脸上笑意盈盈,一手拎着一只精致的鸟笼,一手拿着把折扇逗着笼子里的翠鸟,神态颇为自在而又带着几分调皮之意,只见他玩了一会,把鸟笼往桌子上一放,斜眼看向对面文质彬彬,稍显瘦弱的温雅公子展扇一笑抛了个媚眼道:“南公子,瞅我,俊不?”
夏歆手里的茶杯不禁抖了一下,温声道:“予儿,别闹了。被你家那位看到了可有得你受的。”
夏卿予把扇子一折,不以为意地敲了敲,拈了块马蹄糕往嘴里一丢道:“他啊,他要处理二皇叔南靖谋反一事,忙着呢。不过话说回来,为何造反的都是二皇子,抓了一个现二皇子,又来一个前二皇子,都被囚禁了多少年了还能冒出来,一个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之徒,真是权欲熏心了。”
闻言夏歆脸色一白,想起了夏渝岚的下场,当下神色黯然。
夏卿予注意到了她脸色不对,心下了然,本是随口说说,见无意中扯痛了夏歆伤口,便也不好再就着这话题说下去了,正想转移话题。
却听到夏歆道:“予儿,对不起,我替姐姐待你说声对不起,这是她欠你的。”
夏卿予脸色一僵,道:“你也说是她欠我的,那便不该由你来说,这事与你无关。再说她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也是因果报应了,没有什么是不能释怀的。”
“那爹呢,你总是不愿意见他。这几日他缠绵病榻,眼看着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就连太医也说撑不了多久了。”夏歆愁眉不展的看着她道。
“唉,为什么要来说这些。本是想让你出散散心的,为何要将我也牵扯进去。”
“他是我爹,我实是不忍心看他日日陷在自责和悔恨里,病情日渐恶化。”
夏卿予默然片刻,拿过桌子上的鸟笼慢慢地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明丽无比的蓝天白云,有点恍惚的伸手碰了碰笼子里翠色乖巧的小鸟,打开了笼子,看着它振翅高飞,飞离了窗台,飞离了大树,飞得更远更高,直到变成了一粒小点,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夏卿予无声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回身道:“姐,你陪我先去个地方,我再去看他。”
夏歆听到她那一声“姐”,霎时眼里泪光闪动,神色激动,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夏卿予,有点语无伦次的道:“好,好,好,我陪你去,陪你去……”
夏卿予心里五味杂陈,但此刻心里感觉似乎也轻松了不少,一抬眼见,茶楼里的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眨巴了几下眼睛,冲着围观众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