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室等了一阵,虞灿坐立不安,闲聊也有些聊不下去,正在她想着要不要再在明面上派个人去,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常喜一阵小跑将门打开,看到神情比平时严肃的丁雾,就知道宁府的情况不大好。他将人迎进来,把门关上后又将隔开雅室的屏风推开,好让几位姑娘也听得真切一些。
丁雾言简意赅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众人听到宋秋霖此刻情况如此危急,全都默契站起身来,特别是宋秋霭与虞烁,人已经快要冲出门外。
景砚稍微冷静一些,但也缓缓站起身来对常喜吩咐道:“着人去请个有名望的大夫,再将备用的参带上。你再到宁府去知会一声,我要上门拜访。”
他的话让宋秋霭与虞烁稍微冷静了一些,现在他们冲上门说不定想把拳头挥到宁府每一个人脸上,一旦打起来反倒不占理,哪怕心中有火气蹿腾,最好的办法也还是忍住。
万事都要讲理,宁府这次不讲理到了极点,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一点,将宋秋霖从府里带出来。
“多谢国公爷,此恩没齿难忘!”宋秋霭压制着因愤怒而颤抖的声音,朝着景砚深深一拜。要不是有镇国公在,凭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学生,去了宁府也只会受到轻慢对待。
父亲只是宁州管辖下的七品县令,一日没能跻身于京城朝堂,就一日不会得到宁府的重视。想起从前宁府为求娶妹妹那般亲和有礼,现在回忆起来都像是一场笑话。
他实在不明白,若非真心,为什么要求娶?又不是定亲前不曾见过,明明宁培旭自己也是满意的,为什么现在要如此作践他的妹妹?
曾经以为的好亲事,如今竟会变成这副局面,真是让宋秋霭悔不当初。
那时候父亲刚刚调到宁州下属县,与宁老太爷有过一些往来,两人颇为投缘,两家便渐渐有了往来。正好有适婚儿女的家族总会互相多关注一些,就在这不挑明的情况下接触了几次,宁培旭与宋秋霖互相都极满意。
宁家人一向自恃清贵,不肯搅合到朝廷上的纷争之中,这一点让宋家老爷十分放心。再加上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都是知书达理的人,他便以为女儿嫁过去不必处理过分艰难的婆媳关系。
再加上宁培旭本人肯上进,天赋稍次于其兄长,但也不是那种喜好玩乐的纨绔子弟,每次见面亦是斯文有礼,从不曾逾越规矩,让宋老爷觉得很是靠谱。
宋秋霭虽说不愿妹妹嫁得这样早,但见她自己欢喜,当然也跟着为这桩婚事感到高兴。当时的宁家对他们来说是高攀,但他清楚父亲与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能走到与宁府持平甚至超越他们的地步,即可为妹妹争一口气。
可是这一天还没到来,妹妹就被折腾去了大半条命,一个明媒正娶的太太,竟被人丢在那等破旧阴冷的屋子里,不管死活,不问伤病,哪怕对牢里的犯都不至于如此吧?
他很想冲去宁府掐住宁培旭的脖子,问一问妹妹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会引来宁家人如此磋磨。
景砚看到他气红了眼,心下也是一阵叹息,若他有妹妹,自然也是不愿听到她过得如此凄惨。
要是常喜此刻能听到景砚的心声,必然会尴尬地提醒一下,他其实真的有一个妹妹,只是经常被忘掉而已。
“走吧,先去宁府。”
景砚说着先一步走出门,刚要下楼就见丁云也回来了。
“禀主子,宁家派人去请的大夫被我拦下来了,我看到丁雾的暗号,琢磨着还是稍微拖延片刻,省得他们请去的大夫先一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