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爷被这场面吓了一跳,随即就是一句怒吼:“做什么急急忙忙的,半点规矩都不懂!”
那下人也是府上有头有脸的小管事,一直跟在宁老太爷身边,此刻明知他已怒到极点,却也顾不得害怕责罚,因为他有更怕的事。
“老太爷,老夫人,二爷,不好了。二太太不好了。”
宁老太爷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追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去的时候二太太倒在竹屋里,身下全是干掉的血,一把脉,说是,说是原本有孕在身,结果被踹结果没了!”
宁老太爷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老二媳妇是自愿去竹屋里小住的吗?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一转头,看到脸色煞白的宁老夫人和宁培旭,心中哪里还有不明白。
再看明显有备而来的镇国公和宋秋霭,一切都清晰明了。
“还不快将二太太送回屋里歇息,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去库房取药啊!”
小管事闻言连忙起身退下,出门时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看得宁老太爷又是一阵皱眉,他缓缓转头看向宁培旭,眼神凌厉得像刀子。“还不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培旭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翕动,我我我了半天都没敢说出口。
“我来说吧。”宋秋霭也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宁培旭。“你的妾室怀有身孕,自己或有意或无意落了胎,便将罪名安在我妹妹头上,怪她善妒故意陷害。你听信妾室与下人的话,对我妹妹拳打脚踢,随后令人将她拖去偏远竹屋拘禁。”
宋秋霭的声音平静无比,手却紧紧捏着,心里如刀割似的疼。想到妹妹是那样天真纯善,从无半分伤人之心,如今却因善良被人害掉了半条命。
若是这次踏青节没有来宁州,若是镇国公没有同行或不愿出面,那妹妹到底会经历些什么?
“老二,你倒是说句话!”宁老太爷觉得难以置信,他听到的完全是另外一种说法,难道这是全家联合起来骗了他一个人?这叫什么话!
宁培旭唯唯诺诺地嘟囔着什么,没人能听清,他此刻匍匐在地上的样子像极了一条落水狗,尖牙利齿早就收得无影无踪。
看到自家儿子这副模样,宁老太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可是一旦明白过来,他才真正意识到此事无法善了。
且不说那妾室腹中胎儿究竟是如何摔掉,只说他家兔崽子对发妻拳打脚踢,还害得发妻落胎去了半条命,这事就是大大的不地道。
宋家人不会善罢甘休,请来了镇国公作见证,就是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宋秋霭是个能做主的,这他知道,只要这个宋秋霭决定要把人带回娘家,宋家老两口就不会有二话。
要是能说服宋秋霭大事化小
宁老太爷刚生出这念头,就被自家儿子尖利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可是是她先害春娘,春娘不过是去给她请安,怀着身孕还怕坏了规矩,战战兢兢去主屋伺候她用早膳。是她看到春娘有孕在身就心怀不轨,刻意让人把珠串给拆下来留在地上!”
宋秋霭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刚刚贵府的由头还是有人撺掇我妹妹,让她唤余氏前去伺候,怎么这会儿到了你口中又成了余氏守规矩,主动跑去伺候?”
“我我”宁培旭脑中一团乱麻,一时半会想不出该如何回应。但他就是知道,春娘和他的孩子是被宋氏那毒妇害死的!
春娘那